秦师傅在一旁觉得有趣,就大方地拿了一块银子让他打着玩。
等程景生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他家夫郎正在奋力敲打着一块烧得发红的银子。
他家夫郎果然胆大,程景生生怕他烫着,连忙拦着:“青青,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好玩人家的。”
秦师傅呵呵一笑:“没关系,银子又打不坏,又打不没,让他玩。”
“你回来啦!”杨青青很高兴,把工具放下了,连忙问,“病人怎么样?”
“可真是一次奇遇,”程景生笑着说,“等会儿我再慢慢给你讲。”
出去吃饭的路上,程景生就把老者的事跟他说了。
“老先生到底是什么人?”杨青青吃惊地问。
“他到底也没告诉我,我猜大抵是朝廷的钦差,他只告诉我他姓梁,让我以后遇到什么难处随时都可以来找他。”程景生说。
“看起来,他应该是来处理冯记的事的,想必能帮我们一把。”杨青青心里很高兴,原来他们并不是孤军奋战,终于有人能管管冯记了。
“不过,我没把那份契书的事跟他说。”程景生谨慎道。
杨青青连忙点了点头:“毕竟是初次见到的人,也不能那么轻易就相信他,咱们还是得小心点。”
下午,两人又一起在城中逛了逛,买了不少年货和布匹,第二天一早,就带上泽生一起,坐上马车回杨柳村去了。
虽然在城里玩得这几天很新奇,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杨青青还是觉得格外舒心惬意。
“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呀!”他躺到自家炕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家还真的是狗窝,富贵几天没见他们,激动得不行,从村口就迎上他们了,一路追回家里,这会儿直接扑到杨青青身上哼哼唧唧。
杨青青摸着他百般安抚,柳长英亲自把未满给他抱上来了,说:“先别抱你家狗了,抱这个吧。”
虽然孩子还没懂事,但也认得杨青青,一看见他就啊啊叫,张着手臂要他抱,到他怀里后,又用小鼻子嗅着他的味道,显得格外安心。
“快给我!”两日两夜没见了,杨青青也很想孩子。
这两天进城玩虽然痛快,但一想到孩子,杨青青就揪心,虽然知道孩子在柳长英那很妥帖,但心里就是本能地想得不行,尤其夜里,一到睡觉的时候,就跟程景生哭,说想宝宝,总得让程景生哄半天才能不伤心了。
连程景生都说,早知道杨青青这么想孩子,就不带他出来这么长时间了。
“这是想你呢,”柳长英笑着说,“别看人家才不到三个月,心里可什么都懂。”
“对不起,未满,爹再也不丢下你了。”杨青青心疼得不行,抱着亲了半天,把她这几天的吃喝拉撒全问了一遍,又急着给她喂了奶。
最近如愿已经断奶,所以未满吃的奶是牛灵溪送过来的,柳长英用小勺喂的,好在未满并没有挑三拣四。
程景生忙着收拾带回来的东西,进进出出地,杨青青也没再背着他了。
柳长英笑着悄声问他:“你不是一直不想让他看吗?”
杨青青微红了脸,低声说:“那有什么办法,他逼着我非要看,不仅看,他还……反正是个流氓。”
因为这两天未满不在身边,杨青青每天都得把多余的奶给留出来,不然就会难受,程景生自然很是“关心”这个步骤,还积极帮助了他。
即便杨青青并不是特别想让他帮,还会红着脸骂他流氓,但程景生甘之如饴。
“怎么逼着你了?快跟我说说。”柳长英笑得不行了。
杨青青就很后悔以前常常跟柳长英讨论这些,放在以前,柳长英脸皮那么薄,怎么好意思问自己这些呢,现在倒好了,换做是他,变成了脸皮薄的那个人,被说得脸通红一片了。
“真是的……我好意思说你好意思听吗?”杨青青嗔怪地问他。
柳长英噗嗤一笑,脸也红了。
牛灵溪听说杨青青从城里回来了,也过来了,三个人一起把房门关了,说了不少话。
“对了,我的事儿,日子定了。”牛灵溪面露喜色,告诉杨青青。
“什么事儿啊?”柳长英还蒙在鼓里,牛灵溪只是不说话,他看杨青青像知道的样子,就连忙问他。
杨青青就笑,说:“不告诉你,谁让你刚才笑话我。”
牛灵溪问:“你没跟他说吗?”
“没有,”杨青青道,“我虽然话多,嘴可是很严的。不像长英哥,看着很老实的,实际上跟他娘一样是个大喇叭,一点秘密都忍不住。”
柳长英气得拧他的耳朵,说:“没大没小的,就会挤兑我,我怎么你了?”
他俩嘻嘻哈哈了一阵,柳长英又连忙问牛灵溪,到底是什么事。
牛灵溪也不避讳了,就把跟杨玄的喜事告诉了柳长英。
柳长英很意外,问明白始末后,也很激动:“这下你跟小青真是一家人了,这多好?”
牛灵溪难掩喜色,说:“我跟他商量过了,日子就定在年后,也不用大操大办,就在家里请两三桌最要好的亲朋。”
“这样才好,”杨青青道,“咱们在一起好好热闹一番,不用请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来聒噪了,到时候我好好给你们做几个好菜。”
牛灵溪又告诉杨青青,杨大健听说他要改嫁,还是嫁到他最记恨到大房去,狠狠哭闹了一场,非拦着不让。
“那你是怎么跟他说的?”杨青青又把瓜子拿出来了,三个人一起边嗑边唠。
牛灵溪道:“我就说,要是不放我改嫁,我就不管他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