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母亲拎着一只脱毛鸡,走了过来。她说今晚要喝鸡汤,便让我把鸡给炖了,顺便一起看火。
面前的柴火把四周烤得暖暖和和的,渐渐惹起我的睡意。
「嘿嘿。。。。。。娟儿!」
「别老叫我名字,你要干嘛?」
「你帮我把脖子上的铁链取下来呗,我疼得厉害。」鬼猴子扯了扯铁链,脖子上露出一道深深的红印。
「不行,郑伯说你狡猾得很,肯定想要逃跑。」
「不是你想的那样,下午你也瞧见了,那老头会邪术,每次念咒都把我折腾得够呛。你快帮我解开,让我喘喘气呗。」
虽然觉得它有些可怜,可我还是担心那铁链一旦解开,它就会恢复吃人的本性。
鬼猴子见我转过头去,没理会它,便也不说话,低头把玩着手里的石子。
我的眼皮又变得沉重,恍惚间耳边传来一阵破碎声。
我猛地一抬头,只见灶上的砂锅破了个大洞,肥油油的鸡汤正滚滚往外流。
回头一看那鬼猴子,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它将手里的石子丢到我脚下,又露出那猥琐狡黠的微笑。
母亲听到声响,鞋都来不及穿,就从屋里跑了出来。
一见那砂锅的缺口和我脚下的石子,顿时怒火中烧,过来就给了我一巴掌。
「死丫头,让你看火,你在这里玩,你就是欠收拾。」
「不是我,是鬼猴子!」
「还想狡辩!」说完又在我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下。
我疼得说不话来,只能委屈地哭出来。
我低头瞥向那鬼猴子,它竟冲到灶前,赤手护着砂锅,不让鸡汤洒掉。
它的手掌紧贴着砂锅外壁,疼得龇牙乱叫。
「你还不如那只畜牲呢!我要告诉你爸,把你关到小黑屋里。」
听到小黑屋三个字,我吓得赶紧求饶。
母亲不顾我的哀求,从一旁取来笤帚,把我打得蜷缩在角落。
父亲和郑伯听到声响,也赶了出来。
父亲举着酒壶,闷了一口,不屑地说道:「活该!甭理她,打死才好呢!没用的东西。」
一旁的郑伯见状,赶忙上来劝住母亲,这才把我救了出来。
郑伯把我带到房间里,取来药膏给我擦拭。
我忍痛撩起衣袖,胳膊上已是一道道紫红色的淤伤。
「这里疼吗?」
我没有回答,还在低头啜泣。
郑伯见状,会心一笑地说道:「是那鬼猴子搞的鬼吧。」
「你怎么知道的?」我瞪大了双眼。
「我说过吧,那畜牲阴险至极,满脑子都是这些小伎俩。」
「你说它很记仇,那你不怕它哪天害了你么?」我疑惑地问道。
郑伯听罢,大笑:「不怕!你也见到过,我会使法术,它不敢拿我怎样。」
「要怕也得你父亲吧,当年可是他把这畜牲卖给我的。」
「所以它会害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