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2章（第6页）

后来，村民们在废墟中找到两只烧焦的狐狸，还有一具男尸。

村民们都以为那是我父亲的尸体。

他们相信，肯定是那两只狐狸半夜闯入我们家中，将我父亲咬死。还不慎碰倒了油灯，引来大火。

隔壁的叔叔阿姨都对我表示同情，我只是低头不语，并没有解释太多。

我认为即便说了，他们估计也不会相信。

鬼猴子此刻正倚靠着废墟上的烂木桩，睡着了。

它身上猩红色的毛发，在一夜之间，全部褪去。

嘴上的獠牙几近掉落，狰狞发皱的脸庞也逐渐变得清秀素净。

我认得这张脸，这是我亲生母亲的脸庞。

6

多年后，母亲才回想起当年那段被隐藏的恶行。

在我四岁那年，我的父亲刘景山意外认识了变戏法的郑延年。

郑延年每日跟着父亲一起上山打猎，说是要找一种奇特的生物。

一天，郑延年在阴差阳错之下，误入了一个昏暗深邃的山洞。

在那里，他遇见了两只修炼的狐狸。那两只狐狸竟会讲人话。

狐狸们解释它们懂得一种邪术，叫做「造畜术」。

这种邪术可夺走人身上的魂魄，放进自己体内，如此狐狸便可以化作人形。

而失了魂魄的人，则会变得与畜牲无异，失去了感情和记忆，身体也会逐渐退化成猿猴的模样。

几番交流之下，郑延年决定跟那两只狐狸签订契约。

狐狸负责教给郑延年这种邪术，而郑延年则给它们找寻下手的目标。

而郑延年看中的目标正是我的父母。

当年他引诱我父母进入山洞后，便夺走了他们的魂魄。

可我父亲却在失去魂魄后，表现得异常暴躁，还企图攻击郑延年和那两只狐狸。

几番挣扎后，父亲最终一脑袋撞在石头上，死掉了。

在父亲暴走的时候，他还咬伤了其中一只狐狸的后腿，那便是后来我那瘸腿的“父亲”。

之后，那两只狐狸便化身为我的父母，回到村中，假扮成人。

而郑延年则带着我那变成鬼猴子的母亲行走江湖，表演赚钱。

然而那两只化作人形的狐狸还并未满足，他们还需一个年满十六岁的女孩做药，吃下后方可修炼成功。

因此，它们决定将我留下，等到我十六岁生日一过，便将我杀掉做药。

或许是上天也看不惯他们的罪行，十二年后，郑延年带着我母亲回到村子，为最后一味药做准备。

我母亲却在那时渐渐恢复了神志。

她在夜里一遍遍地呼唤我的名字，那是她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情感和思念。

那件事过去了有一年的时间，我的母亲已然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也能正常地行动和讲话。

屋子也在邻居的帮助下，一点点修建回来。

我们将父亲的尸骨从山洞取了回来，给他立了坟墓。

我们的生活又回到往日的平静。

只是每次到山上给父亲上坟时，我都会想起那段如梦境般的岁月，就像说书先生编纂的故事一样。

等我老了，我或许也会这样讲给我的孙子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