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你们夫妻携手并进八年,现在好不容易熬出头了,怎么突然要离婚?”
拟离婚协议的律师和我有几分交情,也算是见证了我和沈谨安这几年走过的风风雨雨。
“你听我一句劝,沈谨安他虽然混账,但是你装聋作哑,两个人各玩各的不是挺好吗?”
“现在离婚,财产分割对你可不利。”
我一怔,其实她说的,我也想过。
可是我做不到。
我一闭眼,就想起我们从前的日子,那时候虽然苦,我们却是真正相爱。
公司成立的第一个月,是我们最艰难的时候。
那时候我整天跟着沈谨安,见客户,聊单子,每天都有拉不完的投资喝不完的酒。
他胃不好,我就一杯一杯地替他喝。
公司资金链周转不过来,我四处低声下气地去找朋友一点一点地凑。
公司成立的第二年,我喝酒喝到胃出血拉到了公司最关键的一笔投资。
他被人羞辱,被泼红酒,被嘲笑,被看轻的时候连脊背都不曾弯一下。
可他却在看见我苍白着脸躺在床上时泣不成声,他说,“笙笙,一切都好起来了。”
他哭哑了嗓子,一字一句地向我承诺,“我再也不会让你跟着我吃半点苦。”
近一年的争吵不休让我尘封的记忆越来越清晰,我在回忆的美好和现实的残忍里反复横跳。
直至精疲力尽。
我一直在幻想着沈谨安有意一天会浪子回头,我们还能回到从前。
可是没有,梦醒来,我还是得继续面对残忍的现实。
我坐在原地,纠结了好久,终于决定鼓起勇气给沈谨安打最后一个电话。
电话被接通了好一会,才有人试探性地开口,她说,“赵总,这么晚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谨安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我可以替你传达。”
我愣住了,垂下眼看了一眼电话号码。
确定没打错。
“陆臻臻?我是赵笙,沈谨安的妻子。”
那边的人笑了一声,声音轻蔑,“哦,这样啊,谨安给你的备注是一个赵字,原来是我误会了。”
“如果是要聊离婚的话你也可以告诉我,指不定我还能帮你劝他几句。”
我冷笑一声,“我是沈谨安的妻子,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来替我给他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