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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借机将大哥带到了屋子里,方便我与他碰个面。
等门一关上,大哥把我捧到手里,一个大男人竟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可怜的妹妹啊,咱们一族尾巴断了就是断了,即便有大机缘也得修上个上百年,怎么嫁了个人就把尾巴丢了呢。”
见他眼泪都要蹭到我毛上了,我赶紧跳开,颇有些嫌弃:“你都是三百多岁的猫了,怎么私下里还是这幅德行。”
梧桐看着我俩逗嘴,忍笑给我大哥递了块帕子。
大哥擦干净了脸,才正色问我是如何打算的。
我想起来这事,心中就有满腔的愤恨,猫爪都没忍住伸了出来,在红木桌子上留下深深的爪痕。
“我要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他们贪图我的嫁妆、嫉妒我的容貌出身、又极为在意外界的言论——”
我咬牙切齿,巴不得将他们的骨头一寸一寸嚼碎:“我定是要毁了他们在意的名誉、散尽他们的家财、感受过再不能翻身的痛苦,最后再被那毒药折磨而死。”
——最后再把尸体拖到乱葬岗喂狗,让他们在十八层地狱也不得翻身。
大哥将手放在我的头顶,有温和的力量挤进我的身体,修补着我混乱的筋脉,我不由得放松了许多。
“你放心大胆的去做,有什么需要就告诉家里,这个亏咱们必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眼眶一湿:“谢谢大哥。”
我的“尸身”
很快被挪到了布置好的灵堂,梧桐指挥人看顾好我的东西,我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夜里才站起身。
猫本身就是夜行动物,再加上大哥给的那点力量,足够我给他们一家三口找点麻烦了。
我先是来到了何老夫人的院子里,老夫人有吃斋拜佛的习惯,如今刚点上最后一炷香,准备回房睡觉。
我挂在房梁上,吹了口气,香火和屋里的蜡烛齐齐熄灭。
老夫人只觉得身体都僵了,扶着她的婆子不知情,倒是没那么害怕:“哎呀呀,是不是窗户没关好有风,老夫人您先别动,等奴婢去点灯。”
可那灯居然怎么都点不着。
我又吹一口气,“哐当”
一声佛像倒在了桌上。
那婆子更是疑惑:“没感觉有风,是不是家中才有人去了,阴气太重。”
老夫人生怕是那宋佩云来向她索命,赶紧就跑:“先别管了,等白天再说,先扶着我回屋。”
看着她走路僵硬的模样,我不禁笑出了声。
屋外起了风,别人只觉得是风声,听在老夫人耳朵里如同鬼魂的哭声。
她越走越快,竟是一个恍惚摔了一跤。
“老夫人!”
我满意的晃晃尾巴,又换了个院子。
想来那对狗男女应该已经开始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