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则乱就是这样的吧?
付轻芃手上戴着玉扳指,慕蓁熹自然会认为付轻芃和方公子是一伙儿的,下意识担忧吴正珩会被骗,不管不顾地冲进了酒楼,反倒被绑架了。
若不是她反应机敏,岂不真是白白送人头?
丛间流萤无人扰,胆子也大了些,翩翩起舞,慕蓁熹静静看着,“一人一次犯傻,也算平了。”
正如吴正珩在乎她,阻止她出府寻方公子,万般无奈还传信林长白,要林长白管着她,不也是因为在乎。
想通了也就不再纠结,或许她该试着多相信吴正珩的能力。
她起了身向吴正珩告退,吴正珩出邀请,“可要下棋?”
他每次脑子里谋划事情的时候,最喜欢做的就是下棋,慕蓁熹之前不知,陪着下五子棋也好、围棋也好,无一不是被惨虐。
被虐得灰心了,慕蓁熹丢了棋子不干,吴正珩还哄着她,“下棋能让我的脑子更加活跃,掌握棋子的感觉,就像是操纵着我所能动用的每一点力量,牵一动全身,全局尽在股掌之间。”
不约而同地想起两人之间无数场惨烈的棋局,慕蓁熹和吴正珩对视着,不知是谁先勾起了嘴角,又或者是同时弯了眉尾。
相视即欢颜。
夜风中,慕蓁熹笑着拒绝了吴正珩,“奴婢可不想找虐呢,爷有谋划,奴婢自然也在跟着,且等好消息。”
月光下的女子明媚自信,虽自称着奴,眉眼言语处处都不容人低看。
这样美好的人儿……是他的。
他跟着站起身,“好梦。”
慕蓁熹讶异了一下,他……竟然学会了这个。回以笑容,慕蓁熹轻快地往自己的房间去。
静谧夜晚,虫鸣荧舞。一方院子,两处窗扉,一人执炭笔沉思涂涂改改,一人自攻自守,于棋盘大杀四方。
第二日,慕蓁熹拿着昨夜构思的方案,和挚儿、林长白在茶铺展开头脑风暴,进行商议。
茶铺多日未曾开业,堆放的桌椅染上一层薄灰,擦拭了几张桌椅留用,挚儿端上来一壶凉白开。
林长白将帕子甩在桌面上,眉毛微挑,“茶摊主却请人喝白水?”
挚儿扫他一眼,“赶明儿我特意给你一人煮茶,你可得喝的干干净净。”
林长白并不知挚儿狗屎一般的烹茶技术,慕蓁熹扑哧笑了,把纸张平铺在桌面上,招手让两人坐下。
茶碗添上白水,慕蓁熹一一放至手边,“要说茶中之最,莫过于一碗干净白水,返璞归真,初心不忘,方能长久。”
林长白已然在端详其中一张大纸,漫不经心地还嘴,“你们姐妹一心就是了。”
纸上提出了好几个方案,各个都有亮点,挚儿抓起最中间的那一张,“这个好!将茶铺和纸铺结合在一起,旁人既能喝茶,也能在正中央看如何打纸浆,晾纸张。”
林长白觑了慕蓁熹一眼,接过挚儿手中的纸张细细看来,“不错,我这边确实有木材铺的货源,很是省力,只是人们会喜欢看造纸吗?”
“笨呐,你瞧这儿,蓁熹写了小注的!”挚儿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