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绵循声扭过头,陆政走近了,淡笑着,“怎么不接电话。”
陆政原本在附近有个聚会。
席间很热闹,陈晋鹏叫了许多女人来,各式各样的长裙携着脂粉香,如出一辙的妆容神情和娇言软语,一众男人被哄得飘飘然。
在这种场合,一般少有女人敢往陆政跟前儿凑,一是众所周知陆先生眼光高,二是他不太有绅士风度,虽不至于主动给人难堪,但他会旁观着女人给他献殷勤,一个台阶也不给,等对方出尽洋相了,他才懒洋洋地移开注意力,徒留献殷勤的人原地尴尬难安。
高高在上、凉薄倨傲到近乎刻薄的地步。
孟正安一向玩得开,但最近有了固定女伴,便收敛了不少。他和陆政在大厅一头聊天,方圆几米内没人敢近身。
那一头,陈晋鹏被几个女人围在中间,偶尔说句什么,逗得女人们笑得前仰后合。
孟正安远远瞧着,嗤了声,压低了声音,道,“老陈是不是得了那个什么,婚前焦虑症啊?”
在四人小圈子里,陈晋鹏虽颜值垫底,但却最受女人欢迎,无它,唯因他最没架子,最风流多情来者不拒。
可即便是他,也少见今天这么出格的时候:主动做东攒局,邀请那么多女人来,摆明了是冲着饱暖思淫。欲去的。
孟正安思来想去,也只有婚前焦虑症这一个解释——
今年秋天,陈晋鹏就要结婚了。
陆政没接话,低眼抽着烟,有点心不在焉。
“羡慕你,省了结婚这桩麻烦事儿。”
孟正安由衷地叹气说。
这时候陆政抬腕看表,道,“走了。”
孟正安追问,“这才不到五点,你干嘛去?”
陆政摁熄了烟,“小姑娘下班了。”
一路上给程若绵发了几条消息她都没回,电话也不接。
到了大厦附近,隔着距离就瞧见她正站在车前,低着脑袋翻包。
听到他的声音,程若绵回过头来,有点讷讷地,“……你怎么来了?”
“在附近有个聚会,顺道来接你。”陆政低眸瞧着她,“开车来的?”
“嗯,”程若绵看向那位同事,“正好,要顺路捎我同事一程。”
陆政意味不明笑一息,“……你还要给别人当司机?”
这话听不出什么情绪,但程若绵感觉他好像有点不爽。
但他到底没再多说,只接过车钥匙,“我来开。”
那位同事有点尴尬。毕竟她是程若绵的同事,如果是正常的男女朋友,这男人至少应该跟她客套两句吧?可他自出现到现在,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她。
想也是,男人气度矜贵高傲,一看即知不是平凡人家出身。
大概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
好在程若绵随和,招呼她上了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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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政打转方向盘驶出停车位,迈巴赫调了个头,不远不近跟在后面。
程若绵从副驾驶探头往后座看,道,“梦梦,把你放在学校哪个门?”
同事名叫贾梦,作为实习生跟她同期进入公司,在a大英文系读大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