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安觉得他脑子有病,便说不客气,很高兴为您服务,但领班在找我,我该走了。
他走到门边,却被拽着衣服上的链子拉了回来。
高个子把他当作舞伴绕了一个圈:“抱歉,今天对我太重要,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的计划……何况,你根本不是这里的服务生,对吗?”
真会玩
没有露出被拆穿的慌乱,唐玉安反而上前一步:“为什么这么说,是我服务的不到位吗?”
高个子按住他想要倒酒的手:“你倒的我可不敢喝。”
天可怜见,唐玉安手头可没毒药。
枪声逐渐消弭,高个子拽起唐玉安走出了包间,兴致盎然道:“走,陪我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外面一片狼藉,战场波及到了路人,众人四散逃窜。
酒店的安保对这种暴乱见怪不怪,缩起来等着事件平息后出来收尸。
一个伪装成客人的保镖倒在门口,身中数弹,高个子带着唐玉安绕过那滩血迹,十分好心地提醒道:“小心,别弄脏了鞋子。”
这股装模作样的绅士劲,让唐玉安觉得他在演一出独角话剧。
隔壁的房门轻轻一推就开了,入目横七竖八躺着各种尸体与断肢。
桌椅被砸得粉碎,高个子拽着唐玉安,走到角落里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前。
唐玉安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这是六哥,此刻半张脸已经被打碎了,正汩汩往外冒血。
但人还活着,吊着一口气。
眼看时间不多了,高个子在他面前蹲下,志得意满道:“六哥,感觉怎么样,需要医生吗?”
每个字都被拉长了,显得假模假样。
六哥扭头吐了一口污血,里面躺着一颗牙:“平心而论,这些年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背叛我?”
高个子毫不走心地道歉:“这确实是我的不是,但没办法,谁让你挡了我的路呢?”
他拍拍六哥的肩:“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把义肢交易继续做下去,做的比你更好。”
听他这么说,六哥却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刺耳,甚是可怖。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兄弟一场,我给你留了一件礼物,你马上就能见到了。”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体终于软了下来,瞳孔扩散,死得彻彻底底。
高个子替他合上了眼皮,先是两眼放光地拍了拍房间里的货物,然后转向唐玉安:“说说吧,你是谁派来的?”
“没有谁,上班赚钱而已。”
高个子背后的衣服突然被撕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脊柱中破出,竟是弯曲的利刃,在摇摇欲坠的吊灯散下的冷光中泛着寒意。
像一只人型蜘蛛。
唐玉安暗暗思忖,这儿的人怎么二话不说就亮出身体里的武器,这难道是什么军备展示的固定流程吗?
还不等唐玉安发问,高个子先开口了:“你认识那张脸,你是他什么人?”
他果然知道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