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彧见状,倒也没有继续恶心她。
恶心什么的,杀敌八百,损胖丫头一千。
楼彧自己无所谓,却不能耽误了胖丫头吃饭。
“阿迟,好些了吗?”
“都怪我不好,我原想着让你尝一尝我们河东最好食肆的招牌菜,却忘了,这菜品太过新奇,未必大家都喜欢!”
楼彧再次诚恳道歉,并用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的愧疚。
他招招手,伶俐的伙计赶忙跑了过来。
“把这些都撤掉!”
楼彧的手在桌子上划了一圈,沉声吩咐道。
伙计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敢问这位小郎君,可是对菜色有什么不满?”
“您若是觉得味道不好,或是有什么不足,可直接说出来。我们将会按照您的口味,给您重新做!”
伙计的服务态度非常好。
或者说,他极有眼力见儿,楼彧等三人,年纪小,可服饰精美,气度不凡。
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是富贵人家的小贵人。
自家食肆背景深厚,可也不能仗着有靠山,就目中无人。
掌柜的说了,对待客人,就要殷勤周到、恭敬客气。
“菜色极好,不过舍妹吃不惯!”
楼彧对伙计的表现还算满意,矜持的点点头,又开始点菜。
这次,点的就不是炒菜,而是金铃炙(烤羊肉)、七宝羹(驼蹄羹)、樱桃毕罗、胡饼等大虞朝传统主流美食。
郑迟抿着嘴,脸上的阴郁之色,慢慢消退。
因为楼彧再次点的菜品,足以能够表达他的歉意——
不说别的,单单是一道七宝羹,就十分名贵。
“一瓯值千金,号为七宝羹。”
骆驼本就难得,只用驼蹄做食材,更为难得。
只一小份,就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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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不怕被人笑的话,郑迟只在祖先的手记里看到过,还从未吃过。
太贵了!
郑家,奢侈不起!
“表兄,太抛费了!”
想到七宝羹的价格,郑迟都有些不好意思。
一小份就价值百贯钱,楼彧一口气点了三份儿。
郑迟大概估算了一下,只这一餐饭,估计就要几百贯钱。
她在家里,一个月的月钱,也才十贯。
这还是她最受宠,郑十三等一众庶女,每个月的月钱,只有六贯,还未必能够准时、足额的领到!
若是再加上之前楼彧点的那些招牌菜,今日他们三个人就能吃掉郑迟以及众姐妹好几年的月例!
虽然钱不能代表一切,但楼彧因为她的生气,而愿意花这么多钱,多少能够证明他的态度!
郑迟刚刚因为被欺负而生出的戾气与怨恨,瞬间化作乌有。
她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我、我也不是很饿,咱们随便吃些就好!”
楼彧:……我管你饿不饿!
我怕饿到胖丫头!
再说,菜我都点了,小伙计也跑去厨房了,这个时候再说“随便吃些”,岂不是过于虚假?
“无妨!”
楼彧懒得总是演戏,没有继续说什么“既是道歉,就不能‘随便’”之类的客套话。
……
“还是城府不够!”
“既要伪装,也当做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