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倒茶间手里的帕子呈现姚氏眼底,微蹙眉,有点眼熟可又不同,应是其他人绣的。
清傲的笑了下,“婉掌柜今日换了新帕子?可这质地和您可不搭。”布料粗劣丝线劣质。
婉娘看着手里的帕子,“冷夫人好眼力,这是一位乡下朋友送的,这般粗略的东西怎能入您的眼,牡丹屏风绣好了,夫人看看。”
收起那帕子,去那边挪动屏风。
姚氏抿了口茶斜了下嘴角,“婉掌柜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本夫人怎会嫌弃穷苦人,我瞧着那帕子绣工不错,能否看看?”
怎么越看越眼熟,像那贱婢绣的。姚氏本不想看的,可那帕子上的蝴蝶眼睛就像盯着自己,那绣法她见过。
婉娘就知她没安什么好心,看帕子保不齐一通挖苦,就拿这牡丹屏风来说,这一次是第六次来看了。
每一次来都有不同的要求,冷家这位夫人刁钻的让人厌恶,只可惜自己是普通人惹不起高官女眷,更惹不起王族。
被侮辱的什么都不是也得笑脸逢迎,悉心接受尽心的修改。婉娘挪过屏风笑了下。
“这帕子绣工是不错,小物件好鉴赏,冷夫人先看屏风,可是满意。”
姚氏嗯了一声起身走到屏风前,左右端看着,每一处确实按着自己要求改的,可怎么看着不如之前的典雅。
那贱婢要是在何必花重金做这个不称心的,敢从冷家跑了等着那日找到她,废了她的双脚双手,扔了喂狗都难泄愤。
紧了紧手蹙着眉,“怎么瞧着有点浮夸,婉掌柜确定是按着本夫人改的?”
又来了,每次都是一样的借口,这次必须让她拿走,付了一次定钱绣了六副,谁划算?
婉娘忍下一肚子气,重复着上一次她说的要求,指着哪些改动后的地方,确定是符合无误才收回手。
“冷夫人您看哪一处有错?”
姚氏哼了一声,“是没错,可本夫人也没想着会这般轻飘,婉掌柜懂刺绣修改不得当为何不说?”
哎呀!还成了她的不是?婉娘又气又恼,她怎么就没说过,是她自己不听好不好。
这桩买卖做的着实心堵。蹙着眉心为难道:“冷夫人见解独到,我怎好不从?牡丹花雍容娇媚,太过厚重反而老城,您说呢夫人。”
您要艳丽的颜色,显现朝气蓬勃,娇养雨滴。这做到了又觉额轻浮,哪说理去。
婉娘是商人,见过无数难缠的,就是这位冷夫人让她头疼,每次她来她都兢兢战战,可这次她不想忍。
话里话间透着讽刺,半老徐娘还想做花容妇人怎么可能。
姚氏狠狠的瞪了一眼,谁特么听不出来那不是好话,冷哼一声,“改回原来的样子,本夫人派人来取。”
示意家仆付银子,气呼呼的走了。
婉娘应声,“是,多谢冷夫人打赏,三天后来取便是。”目送马车离开,垂目看着手里帕子。
怎么没问她叫什么,过几日再问,婉娘看向冷馨竹离开的方向,不禁的笑了。
冷馨竹一样是开心的,边走边和他们几个说绣花的事,“我没想到事情办得这么顺利。”
“俺就说你出面定能成事,瞧那几句话说的,俺是没听懂啥意思。不过,俺知道成事了。”没事也得学学,不然不配有她这兄弟。
冷馨竹笑了,“是遇见行家了,婉掌柜那双眼睛可不是吃素的。咱们快点赶路,也不知家里今日怎样了。”
“爹他们在不会有事的。”石勇没有她想的那么多,事情是安排好的,那些人一时半会不会生事。
冷馨竹不知怎的心里总有些堵,说不好是为何,可能是自己昨晚没睡好,今日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