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觉得我这张脸太招摇了还是气质太不正经了?又或者您是以己度人,觉得沈氏集团破产了,依照您的能力压根没办法养活自己,只能出卖色相,所以您心脏,看什么都觉得脏?”
上流圈子最会捧高踩低那一套,在已经大权在握的顾西洲和只是一个继承人的沈博恒之间,这些宾客们只要不是脑子有病的,都会站在顾西洲这边。
更别提错的本来就是沈博恒。
因此,他们特别不给沈博恒面子,纷纷笑出了声。
“不好意思,让沈总失望了,顾董看重的是我的能力,而不是馋我身子,我们只是单纯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工作时间之外也只是朋友关系,而非金主和金丝雀。”
“唉,沈总总是这么冲动,每次都不先了解实际情况,头脑一热就往前冲,怪不得之前收购一家店铺就亏损一家店铺。”
沈博恒见他还敢提这事,气得差点跳脚!
要不是顾西洲还在,周围又有这么多有头有脸的宾客,他真想把沈南风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
沈南风掩唇轻笑,继续贴脸开大,“沈总也怪不容易的,明明背靠沈家这颗大树,却花了那么多功夫都没能摁死我这个小人物,反而让我得了顾董的青睐,看来有些人自己不中用,哪怕家世再好,也呵呵。”
沈博恒最恨别人拿他的家世说事,偏偏沈南风有理有据,他还反驳不了。
眼瞧着周围那些目光中嘲弄的意味越来越强,他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胸膛剧烈起伏,差点当场厥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沉稳的男声突然响起,“南风,好久不见。”
沈南风心里一个咯噔,脑海中突然蹦出来一句话——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可他还没来得及慌张,就被肩膀上的重量打断了。
沈南风微微仰头,对上顾西洲充满维护意味的祖母绿眸子,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先带了几分笑。
顾西洲被他这个笑晃花了眼,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如果有人此刻询问顾西洲是什么心情,他怕是能说出那句霸总经典台词——命都给你!
有顾西洲撑腰,沈南风底气足了不少。
再看沈父时,他又恢复成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怎么,沈董是来给沈总找场子的?”
沈父并没有因为沈南风看似礼貌暗含锋芒的言语生气,反而笑得十分温和,“这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只要不闹什么大乱子,我身为父亲,不会过多插手。”
他这话一出口,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今天参加的不是酒宴,而是吃瓜大会!
这三个姓沈的,沈博恒说沈南风是沈家旁支,沈南风说自己跟沈家没有关系,沈父却说自己是沈南风和沈博恒的父亲,到底什么情况?
沈南风笑着拍了拍手,“沈董跟沈总真不愧是亲父子,都一样喜欢乱认亲戚呢。”
“你这孩子,都过去多久了,还没消气?”沈父叹了一口气,一副拿沈南风没办法的慈父样,仿佛沈南风只是一个不懂事闹脾气的小孩子。
沈南风却没有愤怒,也没有反唇相讥,依旧保持着理智,笑眯眯反问道,“沈董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如果您要说的是之前沈总针对我的事,如果实在愧疚,可以直接给我补偿,毕竟我那段时间频繁换工作确实挺麻烦的。”
沈父一噎,但他混迹商场几十年,见过无数大风大浪,很快就调整好心态,“之前是你哥哥不对,但他那也是为你好,想让你在外面受些挫折,这样就会知道家里有多好——”
沈南风不耐烦听他颠倒黑白,直接打断,“然后离开家之后发现外面全是好人,反而是家里的那些坏人还跟疯狗一样追着我咬?”
一众宾客:“噗。”
沈父:“”
沈博恒:“”
沈南风眨了眨眼,就那样满脸无辜看着沈父。
沈父按了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借着这个动作瞪了沈博恒一眼。
为了挽回沈家在外面的形象,他不得不继续安抚沈南风,“那都是误会,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自家人怎么会害自家人呢?”
沈南风反问道,“那沈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是骗子,要把我赶出去,还说我是沈家的旁支也不是害我,是为我好?”
沈父一噎,本来打好的腹稿瞬间卡壳。
“你们沈家对自家人好的方式还挺奇葩哈,平时也没少这样对对方好吧?”沈南风说着,往顾西洲那边缩了缩,一副寻求庇护的样子,“我福薄,受不住你们这样的好,你们要是实在缺弟弟或者缺儿子,或许可以去找个命硬的,说不定能抗住?”
沈南风话音刚落,周围又是一阵哄笑。
沈博恒的脸因为羞愤涨得通红,他刚要呵斥沈南风,沈父却担心他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贻笑大方,连忙道,“当然不是,之前爸爸太忙,没顾得上家里,你的事爸爸也听说了,能把那么多即将倒闭的餐饮店重新做起来,真的很不错,既然你现在毕业了,不如来集团上班,正好有几个项目需要你,只要你愿意,现在就能交给你全权负责。”
沈博恒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
可他刚要开口反驳,就被沈父扫过来的一眼吓得瞬间噤声。
沈博恒不敢违逆沈父,就只能用愤懑的目光瞪着沈南风。
沈南风看看沈博恒,再瞅瞅沈父,蓦地笑了,“沈董不愧是沈董,当真老谋深算,但我想要的是补偿,而不是倒贴还要被人记恨,您这这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说实话,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