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落在耳后,弄得池陆有点痒。他“啧”地意识到自己耳朵上方的眼纱束了太久,把黑纱扯了下来,想起明天还要戴上,就心里烦躁。
他走进房里,在两张床榻之间观察,说道:“本座就没见过这么小的床。这是床吗?”
夜晚,他的紫瞳在窗外洒进来的月光下煞是幽美。
池陆突发奇想,不如把这两张床并在一起。
床就大了。
“这样。”池陆指着床,道:“这两张床并一起。”
顾屿正在抬着手,指尖流泻出银白的光,给房屋、院子、还有后山冷泉皆笼上一道屏障:“随你。”
这道屏障从他指尖里流出来的时候是泛着银白的碎光,但离开他的指尖,形成屏障的时候,就变得完全透明,笼罩在整个屋院和冷泉里外,然而,外观却与没有施加屏障时的外型一模一样。
无人能知晓这个院子已经被隔绝开了。
接着听到池陆在后头说:“你睡地上就行。”
顾屿:“……”
他回过头,看向准备把两张床榻并在一起的池陆。
“本尊不睡地。”说道。
池陆:“那没办法。床是本座的。”
顾屿施完了屏障,走到床边,看了下,便坐下来:“各自睡各自的吧,本尊不可能睡地上的。”
池陆:“……”
“你起来。”
“又做什么。”顾屿整理衣物,把外袍除去,走到旁边的架齐整挂上,正准备去后山的冷泉。
“你那张看起来大一点,本座睡你那张。”池陆对自己身后的床嫌弃不已,道:“你睡这个。”
嗜血
“嗯,你定。”顾屿说完后,拿起衣物,走出房屋。
池陆看到窗外顾屿经过的挺拔身影,朝后山的冷泉走去。
池陆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平常在魔界的宫殿都是独自一人在汤殿里沐浴。
他想等顾屿结束后,再过去。
但过了两息,池陆转念想了想,凭什么本座要在这儿候着。
池陆起身,拿着换洗的衣服往后山走去了。
后山白雾缭绕,因着是夜间,树林里阴冷湿凉。顺着石阶往下走,逐渐周围变成岩壁,绕进一个滴着水珠的岩洞里。
雾气腾腾,朦胧的雾都泛着冷意。
池陆正迈着脚,要走进岩洞的时候,感觉到里面有阵阵不稳定的灵力波动。
他顿了一顿。
想到什么,抬了下手,接着敛去自己的气息。走进冷泉岩洞的内部。
……
他看到了状况很差的顾屿。
怎么形容这个“差”。
就是自己已经站在冷泉这里了,顾屿也没发现。
顾屿闭着眸,眉心紧蹙,气息极其紊乱,脸色苍白。
“咳——”
他呛出一大口血,直接把面前的泉水染红了一小片,晕开来,在水里渐渐扩散。
此时的顾屿才发现池陆就在跟前。
池陆望了一眼水面:“冷泉都被你的血染了,让本座怎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