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舒僵直在了原处,这是施施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唤她。
太陌生了,她甚至没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名字。
她的胸腔里像是被一把利刃绞过,摧心的阵痛如潮水般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觉到,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她就要失去施施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谢清舒迫切地扣住施施的手腕,“施施,我不骗你了……再相信我一次,听我解释一下,好吗”
她手指颤抖着试图擦去施施的眼泪,全然忘记要用帕子。
她的眼泪是热的……
温热的泪水却灼痛了谢清舒的心,她有些无措地抚着施施的脸庞,只觉得她瘦了好多。
她怎么没发觉呢
施施看了她一眼,像是疲惫到极点:“我不想和你争辩,也没有心思去判断你说的是真是假,让我休息一下,好吗”
她没有等继妹回答,就向青萝说道:“青萝,送客。”
说罢她便直接进了内室,用清水仔细地洗过脸后,她才慢慢地从情绪中挣脱出来。
前夜没有睡过,这几日事情又格外得多。
施施脱下外衣后就开始午睡,她困倦得厉害,一直睡到了暮色昏昏时。
青萝进来了好几次,但看她睡得正香也舍不得唤醒她,还是绿绮进来时她发觉施施有些发热。
她半张脸都闷在被中,脸色潮红如烟霞,额头已经滚烫得厉害了。
女使匆匆去传唤了府医,施施懵然地被扶起来诊脉。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怎么了”
“您发热了,姑娘。”绿绮边为她披上外衣,边轻声说道。
施施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眼眸中满是茫然:“好生奇怪,又没有着凉。”
她的杏眸清澈,白皙的小脸泛着异样的潮红,看起来就像易碎的瓷娃娃一般。
绿绮虚虚地抱了一下她,怜惜地说道:“兴许是这些天太累了。”
施施点点头,药煎好后接过就直接饮下。
她吐了吐舌头,紧忙含住蜜饯。
绿萝替她换了新的被褥:“姑娘莫怕,发发汗就好了,都快要入夏了,这等小病不消两天就没事了。”
“嗯。”施施略带倦意地说道。
这刚好也给了她独处的机会,想到这些天都不用见客,她就觉得有些快活,恨不得这病慢些好才是。
施施过了段安生的日子,每日除了看闲书就是和侍女下棋,除却继母看望了她一回外,真真实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隐士境地。
“你父亲快要回来了。”继母的语气和柔,“到时就算他要说些什么,也莫要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