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努娇娇眯了眯眼,好奇心勾起。
等看清了萧霁月拿的什么物件以后,她的眼神杀气重现。
“哼。”
嘴角往上扯了扯,展露出玩味的笑意,意味深长地说道:
“小殿下,可千万不要让人失望啊。”
……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卿玉案缓缓睁眸,他盯着窗外茫茫大雪,开始短暂地失神。
原来,已经翌日了么。
记忆如潮流涌入卿玉案的脑海。可当他看向偌大的房内时,却不见了萧霁月的身影。
“醒了,小公子醒了。”
太医说这话的时候,并无半分喜悦,反倒是拎起诊治箱,几欲先走。
他们都畏惧二公子的肺痨病传到他们身上,年轻人倒可不畏,可太医这些老胳膊老腿的,不想晚年染上此疾。何况京城现在都说二公子晦气,踏入卿府一步,大抵就要倒霉一年。
这不,大过年的其他府邸登门造访的比比皆是,但卿府却清清冷冷。
要不是容陵“威逼利诱”着他们医治,怕是不会有太医肯来。
容陵激动地快要哭出来:“公子公子。可算醒了,还疼不疼啊公子?”
“好多了,劳你费心了。”卿玉案摇摇头,之前胸口发闷,吐了口血后胸口倒清了不少。
但是卿玉案醒来第一件事却抓住容陵的胳膊,虚弱地急声问道:
“萧霁月在哪?”
容陵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每一说到那个小叫花子,他就越想越来气:
“公子忘了,当时萧霁月对公子下了死手,已经跑出去了。那人真不是个东西,拿了钱就跑了!白眼狼!”
“是么。”
卿玉案眼底落寞了几分。
是了,美好事物或者人,就如同镜花水月。萧霁月也是。
倘若如此,这银子也算是积德行善了,给自己身上无故泼上的泥泞好好刷掉一些,好在黄泉路上走的有点底气。
他尝试着扶着床榻站起身,方才挤一屋子的太医,现在一走而空。
“那……簪子呢。”卿玉案俯身去寻。
容陵根据卿玉案的描述也去寻找,但几番下来终究无果,反倒是热汗淋漓,他叹息一声:
“要不让京畿一字号玉铺的柳三娘再打一枚?”
见卿玉案神伤,容陵还以为他拉不下脸亲自去,挤出一丝不在意的笑容,又磕磕巴巴地补充道:
“容陵去就行,那个,公子要是看行,容陵现在就去。”
“不必了。”卿玉案抿唇。
那是卿玉案年少时,娘亲唯一给他的物件了,他之前一直舍不得戴,如今病入膏肓了,他便想着把玉簪戴上。如今若是丢了,再去重新打造也是徒劳。
他只是想,万一自己走在街衢,娘瞅见了,哪怕真的像传闻中的那样,是娘亲嫌弃自己、不愿多见自己也罢,远远的看着自己也好。
容陵揣测:“是不是那个小叫花子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