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
容陵磕巴地说着,摇头好似拨浪鼓。
真是便宜那萧狗了。
“嗯,看你奇奇怪怪的,卷宗给我。”
卿玉案接过卷宗,白齿轻咬着笔尾,借着月光一目十行读起全程。
仰玉、仰珠从六年入府开始,就是斩情楼安插在汝南侯府的底细。从她们身上的血迹、携带的短绳来看,的确和小麟儿脖颈上的勒痕不谋而合。
果不其然从仰珠、仰玉调查起就容易很多了。
包括,阿努娇娇、云雀也都是斩情楼的底细。
容陵不解皱眉:“可……公子,那仰珠仰玉又是谁杀的?又为什么要杀了她们?难不成是为了灭口?”
是啊,倘若仰珠仰玉真的是凶手,阿努娇娇为什么甘愿下诏狱三年,甚至是极刑?
肯定还有事情在隐瞒才对。
“接着查阿努娇娇。”
卿玉案的心里隐约感觉势头不对,再次翻过一页,他看到萧无崖七年前接手了斩情楼,而萧霁月昨日刺杀萧无崖,接替了新指挥使之位。
而萧无崖的死,却这么不了了之了。朝堂无人知晓他是被刺杀。
太奇怪了。
更深露重,入夜的风萧瑟许多。整个指挥使司透出清冷幽静的味道。
容陵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犹豫半天才里三层外三层地解开布包:
“另外,还有这个东西。还请公子过目。”
一块质地温润剔透的玉展现在两人面前,卿玉案的瞳眸蓦地缩小。
他化成灰都认得的。
这是燕安王妃的玉佩!
“哪里来的。”卿玉案声音发颤。
怪不得当时在王府怎么找都找不到,本以为是和府邸的灰烬一起堆积了,没想到现在还能重见天日。
“……呃,那个。”
容陵尴尬地挠挠脸,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说道:
“偷……偷的。”
旋即容陵把自己偷偷潜进萧霁月屋内的经历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末了还补充一句:
“公子,我知道我有错。但是萧霁月既然有燕安王的东西,一定对侯府不怀好意!”
卿玉案的心底本来筑好的长堤,仿佛顷刻被洪水冲塌。他抓紧玉佩放在心口,从未感觉呼吸是如此艰难。
燕安王府的人来寻仇了。
果然,还是逃不过么。
容陵咬咬牙又说道:“无论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公子都要小心为上,萧狗……呸,萧霁月那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蓦地,卿玉案背后一股寒意侵袭。
“说说看,到底发展到了哪种地步啊?”
萧霁月倚着门,懒洋洋地看着容陵,嘴边噙着一抹笑:
“六扇门就这点本事,查出这么没用的。”
“我靠,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容陵被噎的说不出话。
萧霁月将窗牗关紧,轻轻揽住卿玉案的腰,下颌抵在他的肩膀上,悠悠地问道:
“怎么三更半夜要和人私会。就这么不喜欢和我相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