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月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卿玉案的双眼。
卿玉案的手是冰冷的,目光也是,甚至更冷上几分。
他的言语间满是拒绝之意,淡淡地说道:
“劳烦将军了。我不大喜欢和人接触。”
生疏得让萧霁月差点以为,他们真的从未见过一样。
又或许真的是那样。
越是不确定,萧霁月便越是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那样。
萧霁月自觉地收回手,赔笑着说:“抱歉,那是我冒犯了。”
但萧霁月内心反倒是燃起了一点微末的希望,贺迦楼多半是在隐瞒什么。
接下来反倒是卿玉案忽然接话道:“我近日听闻,将军有个早逝的少君?”
萧霁月应下:“是。”
卿玉案轻抿一口香茗,他撑着头去看萧霁月,随后眉睫低垂,神色淡漠,似乎完全没有因此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可明明是他不让萧霁月触碰,但他可以肆意妄为地去看对方,倒是不怎么公平。
卿玉案又抿过一口清茶,毫不忌讳地道:
“传闻那人死后,萧将军想他的发狠。就满京城的找与他相像的人,于是萧将军便找上了我,可有此事?”
身旁久久缄默的容兰听到这话,忽地横眉竖立,说道:“贺大人慎言!”
卿玉案瞥过容兰,目光幽冷。
容兰不服气,却又被他那股慑人心魂的威压所震慑住,不再敢造次。
萧霁月看向气不打一处来的容兰,话语出奇的平静:
“无妨。”
不待萧霁月回答他的问题,卿玉案冷声笑道:
“那看来就是了。”
他踱步到那棵偌大的桃花树下,背身抚过桃花柔软的瓣片,话语间是戏谑与调侃:
“如果将军认为我能替代少君,自然是大可不必,我是人人所传的恶人,专擅辣手摧花。将军近些日子可要小心入眠。”
前世的他一直觉得,只要心存善念就能得到所有人的理解,可当他尝到一点报复的甜头,便彻底停不下去了。
萧霁月不置可否,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只是眼眸微眯:
“我更期待和贺大人一起‘谋财害命’。”
得亏周围没有旁的人,若是有旁的人检举,怕是要一起面见公堂了。
萧霁月前世不是最嫉恶如仇么,怎么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卿玉案轻笑一声:“那样再好不过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
卿玉案转过身,他站在桃花树下的阴翳中,神情若明若暗:
“过一月就是王爷五十寿辰,彼时王府定然宴请百官,我想和将军给王爷送上大礼,一份……与众不同的大礼。”
“喔,我要怎么做?”
萧霁月挑了挑眉,瞬间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