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祁亭!”他恢复以往吊儿郎当的语气:“你验尸的水平,我信!但是昭城这个案子,可不简单,你不怕垮下海口之后,自己圆不回来?”
祁亭想了一下,含笑:“不错,我可能本事没有大人强,但是只要我想办的事情,这世间还有没有办不到的!”
谢九策凝着祁亭,心中嗔笑也只当他想在他面前耍个大尾巴狼而已!
“话说!”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儿,看着祁亭道:“周珍的尸体是你们带走了吧?
可今日上山路过坟地,我并没有看到,你们埋哪里去了?”
祁亭一边收桌子上的工具,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火化了!”
“什么?”
谢九策诧异,他可知道火化是什么意思,尸骨无存啊,这
“难道要把一具被玷污的尸体继续埋在土里发臭?然后孤坟一座,无人打扫?”
祁亭眸中尽收谢九策诧异的样子,讥诮反问。
谢九策怔住了。
“你可知道你把刘凤骗去曹华家,她发现曹华房子早都没了,是个什么反应吗?”
祁亭看着谢九策问。
谢九策摇头。
祁亭叹口气,“刘凤当天就冲到义庄要找周珍的尸体。”
“她找尸体作甚?”谢九策就不懂了,这人都死了,这女人还想干什么?
“隔壁的王家村有个傻子刚死,活着的时候没有讨个媳妇,那傻子的母亲在周珍出事儿的第二天曾经找过刘凤。
你说刘凤来干什么?”祁亭好笑的看着谢九策。
谢九策气得,一拳头砸在桌上。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配阴婚?”
祁亭冷笑:“周珍的美貌十里八乡的出名,死了也有人觊觎正常的,所以火化了,最是放心。”
这会谢九策明白了,轻轻叹口气。
有时候,人的心,真的比鬼还险恶。
“我还有一个问题,问你。”谢九策想了想,既然这个案子祁亭决定彻查,但是他毕竟是嫌犯,就算他心底隐隐觉得应该信任。
可,所谓知己知彼,还是有必要的。
祁亭颔首示意他往下问。
“那个,到底和你什么关系?”谢九策指了指外面的韦闲。
祁亭像是早都料到他会问,找了个舒服的地方侧了侧身子道:“韦闲是我捡来的。”
“捡来的?”谢九策有些不信,这种身手都能用捡这个字,那大理寺训练什么捕快,干脆大街上捡好了。
祁亭扫了谢九策一眼,大抵能明白他心里的想法,笑了笑道:“你倒是别真不信,是我捡来的。”
他说着,脑中不自居想起和韦闲的初次相遇。
那时候他十八,在云城的仙人崖采药的时候碰到了奄奄一息的韦闲,本来他就是为了躲避灾难,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打算袖手旁观。
可是走了没多久,就折返了,他想他这辈子都没办法逃脱良心和誓言的束缚,因为他时时刻刻记得,在父亲面前立下的誓言:悬壶济世,医者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