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娜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现在木已成舟了,即便是那人被枪毙也弥补不了对我的伤害!”
李秀秀急忙抓住赵晓娜的手,心里咆哮着不要打大佬,不是大佬的错,嘴上却说:“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别拿自己出气啊,等我们把坏人绳之以法,村里的其他女孩就安全了啊,你要是不说出那个人是谁,说不定其他的女孩还要遭他的祸害。”
赵晓娜思索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她反握住李秀秀的手,“秀秀,你说的对,我应该勇敢地站出来指认他!但是当时天太黑了,我并没有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该怎么办啊?”
李秀秀问道:“所以,你愿意跟我详细说一说吗?”
赵晓娜有所顾忌地看了一眼魏清,她点了点头说:“这样吧,下午的时候你来知青所找我,我把我能记住的事情都跟你说一说。”
李秀秀笑着点了点头,“你快回去换身衣服吧,这冰上也挺凉的,你的衣服都湿了。”
赵晓娜应了一声,拉着李秀秀的手说:“秀秀,你记得一定要来啊。”
“好。”
两人送走了赵晓娜,魏清便有些不解地问道:“你是认真的?”
李秀秀看向魏清,“是啊,肯定是认真的。趁着夜黑欺负女孩子算什么男人,如果是想跟人家女孩子好,就应该光明正大的追求人家,如果只是图一时的爽快,这种男人就应该拿刀给他阉割了!”
魏清闻声不自觉地并了并腿,随即拉了拉李秀秀的袖子说:“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李秀秀十分狡黠地一笑,她靠近了魏清,“其实我还有个小目的啊,你要不要猜猜看?”
魏清双手扶住自行车的车把,随即胯了上去,扭头示意李秀秀坐到后座上去,“你还有什么小目的啊。”
李秀秀坐上了后座,伸手拍了拍魏清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出发了,“你没听到她爸爸是谁吗?市委书记啊,办个居住证、健康证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吗?而且你以后高考也可以开证明啊。”
魏清蹙眉,“你想到城里去工作吗?”
李秀秀脸上的笑容一僵,“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啊?其实比起在村子里,我更想到城里去,你不想吗?”
魏清如实道:“其实高考证明公社里就能开。”
李秀秀闻声沉默了片刻,随后她拍了拍魏清的肩膀问道:“如果我想去城里生活,你会不会跟你娘告发我,说我要跑?”
魏清挑眉,“如果你要分家去城里,我就去娘那里告发你。”
“是吗?小混蛋!你敢去告密我就敢现在掐死你,然后把你拖到山沟沟里埋了!”说完,李秀秀便伸手去掐魏清的脖颈。
魏清一手扶着车把,一手去扯李秀秀的手,“好了好了,别闹了,打扰我看路了。”
李秀秀松了手却死拽着魏清的领子,“说,你去不去告密!多大的人了还要去打小报告,我还没问你多大呢,小屁孩。”
魏清如实道:“二十。”
“我呢?”
“十六?”
李秀秀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变态啊,你娶未成年做什么?法律允许你们领结婚证了吗?你犯了流氓罪,应该把你抓起来枪毙!”
魏清急忙道:“十八,你十八岁,我方才是开玩笑的。”
李秀秀神情认真地说:“我刚才可没跟你开玩笑,我也是认真的,如果我说我想去城里,你会不会跟你娘告密?会不会跟你娘一道去城里把我绑回来?”
魏清摇了摇头说:“不会,我跟你一起去。”
李秀秀反问道:“真的?你有这么好心?”
魏清说:“自从你说你不是这里的李秀秀,而是来自很久之后的李秀秀时,我也没做出过什么过激的事情吧,而且我们可是镰刀铁锤的革命友谊啊,这些不都是你说的吗?”
李秀秀刚想开口纠正魏清,但是突然想到如果有人告诉自己,其实自己并没有真实的活着,而是存在于一个话本子里,自己的行迹路线也并不是自己所愿意的,而是受写话本子的这个人的思维影响,李秀秀觉得自己会很难过的。
“怎么了?”
李秀秀摇了摇头,笑着说:“小清哥,你真是个好人啊,为什么你会这么相信我啊?是因为你的那个现在还不想告诉我的秘密吗?”
魏清点了点头说:“是啊。”
李秀秀说:“看来这个秘密跟我有关哦,不应该啊,但是我之前确实不认识你啊。”
魏清并没有多说,反而停下了车子对李秀秀说:“到家了,去帮四喜嫂子做饭。”
李秀秀见状闷闷地应了一声,随后便进了厨房帮忙打下手。
一家人吃过午饭后,李秀秀本打算到知青所去找赵晓娜,可是魏二婶子却拿了个簸箩找了过来。
“娘,什么事啊?”
魏二婶子将簸箩给了李秀秀,“这是魏清明年开春要穿的单鞋,现在你嫁进来了,这些活就是你的了,鞋底鞋面的纸模子都在里面,你别弄丢了,魏清走路多,你鞋底纳得结实一点。”
李秀秀伸手接过簸箩,面上痛痛快快地应了下来,心里却忍不住哀嚎道,她那个时代多好啊,想穿什么鞋就可以买什么鞋,现在居然还要自己亲手缝制,纳鞋底纳鞋垫都好难啊。
魏二婶子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却说道:“我拿走了你们屋里的那包老鼠药,跟你们说一声。”
魏清出声问道:“什么老鼠药?”
魏二婶子伸手指了指桌角,“就是你们扔在桌子上的黄纸包,这种东西不能乱放,你们现在还没孩子,若是有孩子了,不小心让孩子摸到了放嘴里不就危险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