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眉心一拢,神情有些不悦地说:“秀秀,何顺年家是外迁至山岗村的,据说祖上一带经商,你以后还是少跟他来往吧。”
李秀秀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随即推开大门走进了院里,她正准备回屋拿东西,却看见魏二婶子从北屋探出头并出声喊住了她。
“秀秀,你过来一下。”
李秀秀一头雾水走进了北屋,却被一根从天而降的鸡毛掸子打中了大腿。
魏二婶子一边怒气冲冲地说着,一边抡着鸡毛掸子打李秀秀,“你这个小荡妇,居然敢偷男人?你不要脸,我们魏清还要脸呢!”
李秀秀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我什么时候偷男人了?”
魏二婶子指着李秀秀说:“你还敢狡辩,我都听别人说了,你跟那个叫冯志强的知青,你们在地里干什么坏事了?你才刚嫁进来今天啊,就忍不住出去偷男人?我打死你这个小荡妇!”
魏清闻声连忙冲进来抱住李秀秀,替她挡了几下,“娘,你不能打秀秀,不是秀秀的错。”
魏二婶子推了魏清一把,“你给我滚开,你这个有了媳妇忘了娘的东西,她背着你出去偷男人,你头顶都绿了,还在替她说话,你不要这个脸,我们老魏家还要这个脸,你让街坊邻居怎么看我们?当初是觉得李秀秀老实,又勤劳能干,娶到家里来真是大变样,居然还会偷男人!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娶个知书达理的知青!”
魏清为难地看了一眼李秀秀,随即对魏二婶子说:“娘,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情全是冯志强的错,跟秀秀一点关系都没有。秀秀年纪小,有了身子反应大,那晚实在是难受得受不了了才准备去医院,我当时也在呢,就落了秀秀几步远的距离,是冯志强的错,跟秀秀没关系。”
李秀秀震惊地看向魏清,觉得这小子怎么撒谎都不带脸红的,她低着头揉了揉手臂上被打痛的地方,在魏二婶子眼里却像是委屈到了极致。
此话一出,连魏二叔都放下了手中的烟杆,目不转睛地看着李秀秀。
“呀,秀秀!”魏二婶子扔掉手中的鸡毛掸子,一脸惊喜地绕过魏清抓住了李秀秀的双肩,“秀秀,魏清说的是真的吗?”
李秀秀看了一眼魏清,忍不住腹诽道这怎么可能啊,即便是结婚第一晚中招也不可能现在就有感觉啊,魏清这不是在救她,这是给她扔了个更大的烂摊子,但是她不想接这个摊子,只能默不作声地看着魏清。
魏二婶子只当李秀秀是害羞了,慌忙拉着她坐了下来,“秀秀呀,这前三个月马虎不得,你以后想吃什么啊就跟娘说,娘给你做。”
魏二叔整日紧绷的脸也有了一丝缓和,“好哇,咱们老魏家终于要添丁了。”
李秀秀维持这表面的微笑,心里恨不得把魏清千刀万剐,十个月之后她到哪里给他们老魏家整个孩子出来?
魏二叔出声道:“行了,先收拾收拾东西去空场吧。”
魏二婶子拍了拍李秀秀的手,笑着说:“先去空场,先去空场,等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地躲过这场灾难后再庆祝也不迟。魏清,去把你哥背上。”
魏清点了点头便准备出门,李秀秀也急忙跟了上去,前脚刚迈过门槛,手便已经掐上了魏清的后腰。
“你可真行啊,孩子的事情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就应该由你来解决,混蛋啊!”
李秀秀越说越气氛,手上的力气不免加重了几分。
魏清反手拍了拍李秀秀捏在他腰上的手,“行了,走一步看一步,你先把手松开,很疼。”
李秀秀松了手,“说什么屁话呢,我掐的是你的棉袄,根本没掐到你的肉。”说完,她便转身走进了屋里,将提前准备好的被褥和防潮帆布取了出来。
魏二婶子见状便急忙喊李秀秀停下,“四喜,你帮秀秀拿一下,她刚有了身子不方便。”
四喜看了一眼李秀秀,眼里流露出一丝的羡慕,随即轻声道:“秀秀,我来帮你拿东西吧。”
李秀秀见状慌忙摆了摆手说:“不用不用,不用麻烦嫂子了,我能提动的。”
魏二婶子闻声劈手夺过了李秀秀手中的东西塞给了四喜,并出声责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给你嫂子拿着又累不到她。”
李秀秀有些愧疚地看向四喜,心里给魏清狠狠地记上了一笔,随后便跟在一家人后面走了出去。
空场上已经扎了不少的玉米杆屋,李秀秀围着这个可以称为屋的东西转了一圈,怀疑只要稍微大一点的风估计就能把这个东西吹散。
所谓的玉米杆屋不过是用晒干的玉米杆子堆了个三棱锥,像帐篷一般用粗麻绳捆住顶部,然后在固定在钉入地下铁锥中。
李秀秀叹了一口气,从玉米杆屋的门里钻进去,将防水布扑在其中防夜晚的凉气。不过,她坐在其中看着四处漏风的玉米杆屋,似乎这个防水帆布铺不铺的也无所谓。
李秀秀再次叹了一口气,心中大喊道,现在的地震检测技术需要进步啊,赶紧发展成手机电视播报哇。
魏清钻进了玉米杆屋坐在了李秀秀身侧,“叹什么气呢?”
李秀秀见状背对着魏清躺倒,拨弄着面前的玉米叶子玩,“你说说你怎么不娶那个知书达理的知青啊,娶我干嘛?还给我找这么大一麻烦。”
魏清说:“我娘让我娶的你。”
李秀秀冷笑了一声,随口讽刺道:“原来你还是个妈宝男啊,这么听你妈妈的话。你妈妈让你娶谁,你就娶谁,你没有自己的主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