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秀觉得无论晚饭吃得再热乎,回到玉米杆屋里坐一会也被冻透了,即便是身上裹着棉被也无济于事。
魏清见李秀秀把自己裹成了蚕蛹,便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秀秀,冷吗?”
李秀秀说:“还能忍受。”
“要不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魏清同志,打乐色啦!◎
“啊?”
李秀秀震惊地转过头,“我没有发烧啊,晚上气温低确实有点冷,而且这小玉米杆屋也不透风,觉得冷是肯定的啊。”
魏清撑起上半身,神情担忧地看着李秀秀,“我还是因为老鼠药和下午流鼻血的事情,比较担心你。”
“都说了是小事,小病不用治,大病也治不好。”李秀秀重新躺了回去,“我自己的身体这不是我的身体,哎呀,我现在也没觉得怎么样。”
魏清又碰了碰李秀秀的肩膀,“肩膀上的淤青散了吗?还会疼吗?”
李秀秀摇了摇头,“不疼了,这比学滑冰时摔得轻多了,只要不去碰它就不会疼了。”
魏清闷闷地应了一声,侧身躺了下来,他看着李秀秀搭在身后的头发,伸手摸了摸她的发尾,“那没有别的事情了,休息吧。”
第二日一早,二麻子便闹了起来,翻着玉米杆屋找人,连同他那个姘头王寡妇。
“李秀秀,李秀秀呢!她把我儿子藏哪里去了?!”
李秀秀闻声从玉米杆屋走了出来,她还没有梳头发,只是随意地拢了起来,她现在看着二麻子便来气,“姑奶奶在这里呢,大清早地你鬼叫什么?”
二麻子闻声便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李秀秀,我儿子呢?”
李秀秀也毫不示弱地说:“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我怎么知道?”
二麻子上前一步威胁道:“昨天就是你跟何顺年带走了我老婆和儿子,他们在哪?”
李秀秀看了一眼二麻子身后的王寡妇,戏谑道:“怎么?你天天晚上爬王寡妇的被窝,她没给你生个一儿半女啊。”
“嘿,小丫头片子你说这话你害不害臊啊?”王寡妇扭着腰身走了上来,“你有什么证据二麻子天天晚上爬我被窝?咱两家离这么远,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有听墙角的癖好?真不害臊。”
魏二婶子听着周围看热闹人的非议,脸上的面子都快挂不住了,所以扭头便回了玉米杆屋。
李秀秀说:“二麻子,你是个男人吗?躲女人身后,真不要脸,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是你老婆儿子啊,你们有结婚证吗?王寡妇你什么身份啊,在这里质问我?我跟二麻子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麻溜给我滚到一边看热闹!”
二麻子闻声顿时怒火中烧,他推开挡在身前的王寡妇,想教训教训李秀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
魏清却迅速将李秀秀拉开,一拳将二麻子打倒在地。
二麻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魏清说:“魏会计?你这又是出哪门子头,娶了这种不知廉耻的老婆,我都替你丢人,昨天你不在,可是何顺年替你老婆出的头,你俩结婚前,他们就不清不楚的,你俩这都结了婚了,他们还拉拉扯扯的,我听说又出了个知青冯志强。魏会计,我可提醒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小心以后连孩子都不是你的。”
魏清默不作声地将二麻子踹倒在地,照着他的脸给了一拳后,还嫌不解气地又打了一巴掌。
“说够了吗?”
二麻子挣扎着哀嚎起来,“魏清,你这个王八蛋!”
王寡妇见状也回过了神,上前尖叫着撕扯着魏清的衣服。
李秀秀摸了个土块揉碎,然后从身后糊到了王寡妇的脸上,趁着她惨叫的时候,锁着她的喉咙远离的魏清身边,然后扯着她的头发警告到:“你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吗?!你们什么人敢跑到我这儿来撒野?!我告诉你们,就算今天李主任替你们求情,这事也过不去!”
王寡妇捂着头发大喊救命,灰头土脸的惨样很快便将李主任吸引了过来。
李主任见状愤愤地说:“你们这是做什么,是不是要让我找人都把你们关禁闭,看看现在这样像什么样子?!”
李秀秀松了手,王寡妇连滚带爬地前去把二麻子扶了起来。
李主任晃着手指责魏清,“魏会计,你还是供销社的会计呢,你这种行为跟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李秀秀一把揽住魏清的手臂,将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李主任,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您答应我们的事情没办成,本来就是二麻子有错在先,现在居然还在这里叫嚣,传出去才是有损咱们山岗村模范乡村的名声呢。而且跟二麻子和王寡妇这种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可行吗?”
李主任闻声瞪大了眼睛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嫌弃我这个主任做的不好吗?要不把主任的这个位置给你坐?”
李秀秀也得理不饶人地说:“今儿个乡里乡亲都在这里,我还就是跟你要个说法,要个理数。二麻子和冯志强这种流氓罪该怎么处罚,您要是觉得村主任这个位置您有心无力,趁早让贤我也没意见。”
李主任气极,猛喘了几口气,“混账东西!李二响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平时闷声不响的,歪理倒是一大堆,一肚子坏水。”
“谁说的!”
人群中挤出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朝着李主任高声道:“我自己的女儿什么样子,我能不清楚吗?”
李二响说完便转身拍了拍秀秀的肩膀,“秀秀别怕,爹来给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