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上前将魏二婶子扶了起来,“娘,您别难过了,秀秀还年轻,只要养好身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魏二婶子狠狠地拍了拍大腿,“作孽啊,作孽啊。”
李秀秀眨了眨眼睛,随后她看了一眼魏清,不知道该对魏二婶子说什么安慰的话,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拎了门口何云送回来的锄头,准备去田里翻地。
魏二婶子大喊道:“秀秀,你干嘛去?”
李秀秀一头雾水地说:“上工啊。”
魏二婶子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魏清,赶紧让你媳妇去屋里歇着,小月子也不能马虎,养好了身体才能给我们老魏家生个大胖小子。”
李秀秀就这样被关在屋里半个多月,除了中途去医务室拆了个线,顺便将魏清的另一只鞋子做了出来。
这天夜里,李秀秀趁着魏二叔和魏二婶子睡了,悄悄到厨房烧了热水洗澡,她擦着头发回房间时,魏清还在看书。
李秀秀忍不住抱怨道:“为了一个假孩子,作孽的那个人是我好不好?”
“衣服穿好,当心着凉。”魏清起身从柜子上取了件棉衣披在了李秀秀的肩上,“正好你的手伤着了,在家里休息休息,权当养伤了。”
李秀秀问道:“我分配到的那块地怎么办啊?”
魏清说:“我已经替你翻过了,工分算你的。”
李秀秀闻声笑嘻嘻地凑到了魏清身边,“小清哥,你真好呀。”
魏清应了一声,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课本。
李秀秀低头看着魏清手中的书,正好是《岳阳楼记》那篇古文,接着她说:“我手好了,准备明天去找李队长报道了,我可不愿意天天待在家里,我看明天你娘给给我喝偏方了。”
魏清头也不抬地说:“去吧,让李队长分你一些上山割猪草的活。”
李秀秀见状,眉毛微挑,心里有些不开心,她趴到魏清的后背上,轻声说:“你喜欢这篇古文?我比较喜欢《滕王阁序》,考大学的话想学什么专业啊?”
魏清思索了片刻,接着抬头看向李秀秀,“你有什么推荐吗?”
李秀秀看了一眼那句高考必背句,“马哲与思教怎么样?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算了,改天再跟你说吧,我困了。”说完,她便打了个哈欠,这几天赵晓娜带来的鸡蛋几乎全进了她的肚子里,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不仅长了肉,脸色也好看了起来,而且也开始犯懒病。
李秀秀接着便想到了好吃懒做这个词,这个苗头仅是一瞬便被自己否决了,她这怎么能叫好吃懒做呢,明明是在养伤,她之前可是名副其实的卷王啊,卷王怎么会偷懒?不存在的!
第二日,李秀秀便去李春生那里报道,领了任务后便背了篓子和镰刀上了山。
这个时候正是踏青的好时机,山上万物复苏,春风微暖,刺目的太阳光只需要用草帽遮一遮。
李秀秀在割猪草的时候,发现了一颗羊奶果树,便摘了一些准备送给原主的父亲泡酒,又在山上捡了些树枝回去当柴火。
晌午的时候,李秀秀把割来的猪草送到生产队,随后便拎着柴火和大半篓子羊奶果去了李二响家。
何顺年正坐在门口洗菜,见李秀秀来了便将盆里的脏水泼向一边,“秀秀来了。”
李秀秀自从猜对了那句话,想到何顺年时总会觉得有些尴尬,她对何顺年的印象仅仅停留在这个人不错,现下却已经变成了原主的前暗恋对象,也不知道二人有没有交换真心之类的实质性进展,那她替人尴尬的老毛病准得犯。
李秀秀硬着头皮说:“顺年哥,在忙啊,听说润年哥要结婚了。”
“是啊,隔壁村的那姑娘月底便要嫁过来。”何顺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将青菜扔进盆子里,“魏清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中午在这边吃吗?”
李秀秀摇了摇头,“不了,我上山割猪草的时候,看到了有羊奶果树,想着给我爹泡酒喝。”
何顺年闻声从李秀秀后背的背篓里抓了一大把羊奶果,“既然这样,我就不招待你了,这个时间二响叔估计早就睡了。”
“那我去看一眼。”说完,李秀秀便背着竹篓进了门,心里有种溜之大吉的轻松感,她虽然不明白原主的心思,但是她现下只想敞开心扉接纳魏清,其余的人门都没有。
“爹,睡了吗?”
李秀秀高呼了一声,然后将手里捡来的树枝扔进了厨房,又从水缸里打了水将羊奶果洗净,顺手洗了泡在盆子里的衣服,直到晾晒到阳光底下时也没见李二响回应。
于是,李秀秀擦干了手往屋里走去,之间李二响吃了饭早就倚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李秀秀从一旁扯了条薄被盖在了他身上,随后便拎起背篓走了出去。
魏清听到上工铃声,取了外套正准备出门,便看到李秀秀嘴里塞得满满的,一手抓了个窝头进门找水。
魏清见状急忙摸了一旁的水杯递给她,“去哪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李秀秀捶了捶胸膛,将塞得不上不下的窝头咽了下去,“去秀秀爹那里去了,我在山上的时候发现了棵羊奶果树,就摘了些给他送过去泡酒。”
魏清问道:“羊奶果有我的份儿吗?”
“你吃啊?”李秀秀喝了一大口水,“你吃得话我下午再给你摘去,山上还有不少呢。”
魏清见李秀秀狼吞虎咽的样子,又拿起暖水瓶给她添了水,“慢点吃,当心噎着。”
李秀秀吞下最后一口窝头,灌了大半杯子水便拎着镰刀和篓子出门,“我不跟你说了,下午时间该不够了,我得走了,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