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秀笑着说:“嗯,拜拜。”
魏清说:“秀秀,我们也走吧,去医院看看手臂。”
虞钱犯愁地抓了抓头发,抬头看了一眼李秀秀,“你受伤了?”
“小事。”李秀秀走到魏清身边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儿,“刚刚哭得声音有点大,景荇没被吓到吧。”
魏清伸手整了整女儿头上带的遮阳小帽,“没事,刚刚是因为我活动大了,她觉得没有安全感所以才哭的,应该不是被那些人给吓到了。”
“小可怜见的。”李秀秀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对了,你带她过来做什么?”
魏清如实道:“带她出来逛逛,顺便来看看你。”
李秀秀看了一眼柜台前沉默不语的两个人,接着又看向魏清,虽然他没有说出实话,但是李秀秀也会觉得有些难为情,她现在觉得衣服里面已经有湿意了,估计晚上回去又要洗衣服。
虞钱对聂丽说:“钱,我肯定不会帮你还,名分,我也不会给你。”
聂丽捋了捋脸上的乱发,毫不示弱地说:“虞钱,我也就是鬼迷心窍才答应你的条件。孩子,我不会打的,即便是要讨饭吃,我也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让他闹得你们家鸡犬不宁。”
虞钱申请烦躁地瞪着聂丽,“好啊,你试试啊。你敢闹,我就敢把你扔海里去,你信不信?”
李秀秀不解地看向聂丽,自从成为母亲之后,她便一直记挂着孩子,只要店里空闲下来,她就会想景荇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喝奶粉,虽然她知道魏清会把女儿照顾的很好,但是依旧控制不住地去忧心,现下居然有位母亲把自己的孩子当做筹码去威胁孩子的父亲,无论放在哪个时代她都不能理解。
李秀秀劝慰道:“聂丽,你心中不忿,折磨虞钱可以,但是没必要折磨自己。”
“秀姐,你是个好人,我来广州好多天都没有找到工作,他们嫌弃我没文化,我每天就带着行李住桥洞底下,是你愿意给我口饭吃。”聂丽擦了擦眼泪,“但是,不是人人都向你那么运气好,有可爱的女儿,疼你爱你的男人,还能赚到那么多的钱。”
“聂丽,我的家业也是一点一点赚出来的,不是突然发得大财。或许你看到了我光鲜亮丽的一面,但是我熬夜画设计图,想设计的时候,你没看到,而且这也不是你投机取巧的理由。”李秀秀说,“人无论在哪个阶段,向上看或者是向下看都是大有人在,你整日里只顾自怨自艾,想着一步登天,还怎么去脚踏实地?”
虞钱神情烦躁地说:“你不用跟她说那么多,没有的,就是一个大字不识的村姑,你跟她讲那么多大道理做什么?”
李秀秀看向虞钱,“虞钱,当初我刚来广州的时候,你也曾经嫌弃过我是个村姑,嫌弃我穿得土,你这个高高在上的臭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虞钱意有所指地说:“是啊,我也这么说过你啊,但是你可一点都没变,也没向我投怀送抱,某些人就不一样了。”
李秀秀神情凝重地说:“虞钱,你可闭嘴吧,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聂丽的眼泪重新流了下来,她看着虞钱倒退了几步,“虞钱,你原来是这么看我的,就当我一片真心喂了狗!”说完,她便朝着柜台的尖锐处撞了过去。
◎小清哥,喝广式凉茶啦◎
虞钱一把将聂丽扯了回来,扬手将她推倒在地,“要死给老子死远一点,不要死我这里,真晦气。”
聂丽一下子跌坐在地,像是被人砸断了脊梁骨一般,她连哭都没再哭出声,就那么低着头坐在原地,像是一朵颓败的花。
李秀秀上前一步,“虞钱,或许你们应该好好谈一谈。”
聂丽撑着一旁的衣架起身,她擦了擦脸上残留的眼泪,“没什么好谈的了,今天我就把孩子打掉,然后离开这里。”说完,她便往门口走着,卡其色的套裙上沾着鲜红的血迹。
聂丽一步一顿地走出店门,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她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被无边的黑暗笼罩了,她有点不想活了,反正活着也会被卖到赌场里面,她没有钱去还债,还不如死了算了。
李秀秀和魏清在医院外的石凳上坐着,景荇还太小,抵抗力太差,李秀秀也不愿意让她出入医院这种充满细菌的地方,于是只能让虞钱去帮聂丽跑腿。
这就叫自作自受!
小景荇这个时间已经睡醒了,正伸着小手胡乱地抓着,李秀秀见状伸手戳了戳她的小手心,小景荇立刻顺着力道去抓,然而李秀秀早就将手撤了回来,两人乐此不疲地玩着。
“你不去看看胳膊吗?”
李秀秀逗着女儿,看她着急地皱起小眉毛,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片刻后才回道:“不用吧,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回去养养就好了。魏清,你看啊,景荇这么小就会皱眉毛,跟你皱眉的样子好像啊,怎么都这么严肃啊。”
魏清见女儿一副要哭的模样,抓住李秀秀想继续戳女儿的手,“秀秀,别闹她了,一会该哭了。”
李秀秀反手戳在了魏清的脸上,“那闹一下景荇的爸爸吧。”
魏清扭头去看李秀秀,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她开始低头对女儿嘀咕。
“宝贝女儿,过几天爸爸要去考试了,我们要一起给爸爸加油哦,争取让他考个好成绩,到时候咱们娘俩可就靠你爸爸养啦。”李秀秀抓着女儿的两个小拳头,扭头对魏清说:“加油!加油!加油!”
魏清无奈地笑了笑,“快中午了,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