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小樱震惊地看着李秀秀,“我怎么敢说虞总的不是啊,但是我觉得吧,男人不都这个样子吗?爱聊骚,喜欢大胸大屁股的,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路,即便是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有些其他的想法,就算再老实的男人也会有花花肠子的,但是如果一个女人拴不住男人的心啊,那就是这个女人无能。”
李秀秀闻言拿着手中的笔往桌面上戳了几下,只是说了一句,“有些事情不要以为错得人多了,就认为这件事不是错误的。就这样吧,你先去忙吧。”
从那天开始聂丽就像是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李秀秀没见过她,虞钱也不再提起她,休息室的行李还放在原处,没人去动。
高考那日,李秀秀抱着女儿在考区门口给魏清加油。
“放松准备就好了,考不上想再来一年也行,想出门赚钱也行,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李秀秀握着女儿的小拳头贴到了魏清的脸上,“来,宝贝女儿,给你爸爸加油。”
魏清摸了摸女儿的头,笑着说:“我不紧张。”
李秀秀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快进考场吧。现在太热了,我带女儿去店里待会,中午再来找你吃饭。”
魏清佯装探头亲吻女儿,一个错位亲到了李秀秀的脸上,“不用,我能照顾好自己,中午太热了,你不用来了。走吧,我也要进考场了。”
李秀秀笑着说:“检查一下东西,等你进了考场,我跟女儿再走。”
魏清看了一眼准考证和身份证,又试了试笔的出墨流动性,随后才跟李秀秀说:“我进考场了。”
“加油。”
李秀秀挥舞着女儿的小手跟魏清再见,正准备离开时便听到有个极为陌生的声音喊了她的名字,她跟魏清在广州人生地不熟,除了虞钱和店员们,就是几个老主顾,但是当李秀秀回头时,她身后站着的确实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身着不菲,应该不在李秀秀的认识范围之内。
“你是李秀秀吧。”
李秀秀抱紧了手中的女儿,面不改色地看着她们,“我是,请问你们是谁?”
年轻的女人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随后才对李秀秀说:“那边有个茶楼,我们去喝点茶吧,而且这么热的天,你也不想让你的女儿在太阳底下晒着吧。”
李秀秀抱着女儿后退了一步,神情警惕地看着她们,“你们总不能是人贩子吧。”
“我是魏清的亲生母亲,这是魏清的嫂子。”
李秀秀笑得十分的甜美,“是吗?你们可别骗我啊,我婆母叫郭雪芸,嫂子叫何云,我跟她们生活了也有段时间了,你们是怎么想出这么拙劣的手段来骗人的啊。”
蒋静的面色有些难看,“难道魏清没有告诉你关于他身世的事情吗?”
陈康淑伸手拦住了蒋静,细声细气地说:“你叫李秀秀是吧,有些事情你们都不知道,需要我慢慢地去说,跟我们到茶楼里坐坐吧,别晒着孩子,他几个月了?男孩还是女孩?”
李秀秀毫不避讳地说:“女孩,三个月多点。”
陈康淑有些期待地伸出手,“三个月的孩子可以不用斜包了,能让我抱一抱吗?”
“不了,这孩子人生,平时接触的人少,魏清带得多,我抱着不哭完全是因为她给亲妈面子。”李秀秀说,“也真是难为你们了,大老远地从深圳那边跑过来。先去喝茶吧,毕竟广州的天也不凉快。”
三人在永福茶楼落座,陈康淑贴心地给李秀秀点了一杯常温的西瓜汁。
陈康淑殷切地说:“你现在还在哺乳期,应该喝不了太杂的东西,给你点杯西瓜汁,我怀文澄的时候也特别喜欢吃西瓜,怀他哥哥文健的时候就喜欢桃子。”
李秀秀说:“我不认识什么赵文澄,我的丈夫叫魏清,女儿也姓魏,不姓赵。”
陈康淑面色有些僵硬,“看来魏清都跟你说了。”
“您误会了,赵晓娜在我们村插队的时候,我曾经顺手帮过她,要不是赵晓娜找您家要的那些资料,魏清也不知道赵晓娜是他的亲妹妹。”李秀秀说,“我救了赵晓娜,也算是替魏清还了你们的生育之恩。魏清不答应同你们见面,你们也不必从我这里寻求突破口了。”
陈康淑见李秀秀要走,急忙道:“当初!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文健从小便肾脏发育不全,急需要肾源,魏远志又能跟文健配型,我们不得已才将文澄送给他们的。文澄是健康的,他可以快快乐乐的长大,但是文健不同啊,文健就要死了啊。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为什么不能理解一下我做母亲的心?”
“我只能说您狠心,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答应了把弟弟给老魏家换肾脏,那弟弟就是老魏家的儿子。你们现在想把儿子认回去,好处都让你们占尽了,哪里有这么完美的事情?”说完,李秀秀便抱着女儿起身走出了茶楼。
李秀秀刚做好晚饭魏清便回来了。
一九七九年的高考和李秀秀认知里的高考并不一样,一九七九年的高考在七月份七号到九号,也是分文史类和理工类,整整比现代高考晚了一个月,正是大热的时候,更别提在广州这个亚热带季风性气候的地方了。
李秀秀拿了一块湿毛巾迎了上去,“觉得发挥怎么样?”
魏清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渍,“还不错。”
“先吃西瓜解解暑,还是先吃饭呢?”李秀秀接过手中的毛巾,顺便擦了擦手,接着歪头看向魏清,“文澄哥?”
魏清换衣服的动作一顿,扭头看着李秀秀说:“他们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