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在皇室,总归身不由己,后来澜帝因为一个机会,在先皇面前露了脸,从此得到了重视和信任,于是一步步走向太子之位,又坐上龙椅。当年曾承诺会喜欢一世的少女,却在他与其他皇子阴谋阳谋中,落得一个被灭了满门的下场。”
翟鸶钰瞬间觉得心头寒凉。
她看着南宫策。
他现在也正是以前的澜帝吗?
“白玉音是死在澜帝怀里的,在父母兄弟叔伯婶娘们的尸首边,对澜帝说,从不怨他。临死前,也是愿他江山永固,盛世繁华。”
南宫策的故事其实讲得很简洁。
长长的岁月,恩怨情仇,皇室倾轧,就这么三言两语说完。
但是在他平缓的声音中,翟鸶钰的眼前却似乎看到了那一个画面,临死的少女倒在心上人的怀里,亲人的尸体都在旁边,却还是温柔地对着心上人说不怨他,祝他帝位永固。
“那么,这个白玉音一定会深深刻在皇上心中了。”翟鸶钰说道。
反正人就是这样的,真让他得到了白玉音,到最后白玉音也不过是入了后宫,与其她妃子争宠的下场,说不准多久就没有感觉了。
可这样的结局,反而会一直成为他心头的朱砂。
“不错。”南宫策又看着她,“所以,皇上从此后便器重匠人,尤其是会雕刻玉观音的玉雕师,并且,请了澜国最有名气的玉雕大师雕了一尊白玉观音,供在了他的寝宫里,以玉观音寄情白玉音。如此二三十年,已经有些恍惚了,白玉观音,当真就是白玉音。他不许男子供拜白玉观音,请白玉观音的者,需得是女眷供拜。只不过这些事并不是人人知晓,只有当年知道内情的人知道几分,或是猜到几分,因此,外面依然会有白玉观音,只不过白玉和雕工都好的,极少。”翟鸶钰一愣。“那你还。
他把白玉观音请回府,难道就不怕了?
南宫策静静一笑,“本王会有缙王妃。”
“赵源难道就没有夫人?或是别的女眷?”
“赵源丧妻三年,还未续弦。府里有两个小妾,来自烟花之地,哪怕是让那两小妾供拜着白玉观音,你觉得皇上会不会高兴?”南宫策反问。
翟鸶钰怔了半晌,“那你真不只是要吓唬吓唬赵大人?”
这一回,南宫策就真的再也没有与她多说什么了。
他挥了挥手,赶她,“回去歇息吧,接下来暂时无需你了,让你的圆脸丫鬟去找朱管家支五百两银子去。”
“喂。
这是要吊她胃口。
“去吧。”
宫里的消息,当天午时就传了出来。
朱管家亲自出去打探了消息,听到了消息之后就匆匆地跑回来了。
质子府的大门还没有修好,白天的时候索性就敝着半边门了,都不用门房开门,他一下子就冲了进来。
奔进内院后中途刹了下脚步,犹豫了一下之后竟下意识地拐去了拾霜院。
翟鸶钰正看着那一盆龙涎忍着肚子的绞痛,想着到底能怎么打开药库的其他柜子拿出药了,就听朱管家在外面大声咋呼着。
“翟姑娘!翟姑娘翟姑娘!有大事!”
什么大事?
瞧让朱管家给激动得。“什么事?”
朱管家进门的时候都差点儿被门槛绊了一下。
“朱管家,你当心点。”翟鸶钰散漫地问了一句,“难道赵源被皇上狠狠责罚了么?”
本来她只想着是半夜三更把人吓唬吓唬的,现在看来估计赵源得脱层皮。
朱管家好不容易缓了口气,大声道:“赵大人被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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