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曼:“……”
我招谁惹谁了。
姐妹花出教室后,终于清静了下来。
贝曼捏着手?机,弓着脖子,默默地没有吭声。
身后的人也很安静,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自从昨天出了那样的事,她?觉得自己和?陈白屿之间好像生疏了不少。今天早上收作业他都没让她?传一下,而?是?自己下位子去前排交给小组长的。
此?时,她?就不敢贸然搭话。
他嘴上说等人,也不能代表等的就是?她?吧,也许是?他推辞田心打的幌子呢?
一时半刻后,雨点的声音疏了。
从教学楼到食堂的路不远,贝曼准备淋一点雨过去,毕竟填饱肚子才是?第一位。
她?才刚站起来,揉了揉肩颈,打算两?手?空空地走。
陈白屿看?着作业本,语调浅淡地问:“你?没带伞吗?”
他声音太低,轻得像一阵风。眼?睛也没看?着她?。
贝曼一愣,四处望了望周围也没有别人,才确定他是?在跟她?说话。
她?尴尬地笑了笑,对他说:“我忘带了。”
陈白屿捏着笔停了一会儿,然后放下笔,从抽屉里拿出伞,呆呆地说了一句:“我带了。”
他握着淡蓝色的伞把,举到桌面上悬着,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呆呆愣愣的。
贝曼有点失神地盯着他。
看?来昨晚的事情?在他那儿应该是?翻篇了,至少没讨厌她?。他这样回归正常的状态就是?最好的证明。
贝曼看?着他的伞,绽颜笑了笑,“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撑一把伞。”
陈白屿默了几秒,“嗯。”
他们从楼梯口出来。风在往南边吹,把漫天冰凉的雨丝往南边带。
贝曼穿着宽大的蓝白校服,冻得浑身发凉,抱着手?臂把自己缩在一起。
她?骨骼纤细,腰身也细,肤色冰白,手?把自己这么?一紧,在雨中有点儿弱不禁风那味儿,像飘摇细韧的栀子花。
陈白屿垂着的手?握了两?三次,频频侧头悄悄地看?她?。
脚下泥泞,雨水积成一个一个的浅坑。
贝曼掀起眼?看?了看?他陈旧褪色的浅蓝色伞面,倾斜着几乎都罩在她?的身上。陈白屿的衣服湿了一半了。
贝曼伸手?放在一角伞尖上,往他那边一抬,“你?也遮一下,我不冷的。”
她?的手?指放在伞尖上染了冷水。
陈白屿赶紧往回收了一小段,“嗯,你?别碰伞,脏。”
这把伞看?着确实有点脏,估计是?放的地方容易积灰,加上用久了,伞面不仅陈旧,伞骨结合处还蒙着一层斑驳的长条锈迹。
贝曼把手?上的水随便往袖管上一擦,压根没在意?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