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入了里间,屋门自外面被合上,屋内弥漫开来阵阵浓郁的花香,窗外夜色已暗,屋内只燃了两盏烛火,轻纱微动,满是旖旎。
林敏儿一袭玉色轻纱衣,显得格外娇妩,她听了她姑母的话,穿了夜间泛光的纱衣,还在身上用了桂花香粉。
姑母说,她的璟哥哥喜欢。
她毕竟是国公府的嫡小姐,没那么多勾人的狐媚手段,是以,她也服用了情药,此刻身上正发着热,额间冒着细密的汗珠。
很是难耐。
林敏儿走上前,因着体内太过燥热,下意识扯了扯脖颈间的衣衫,嗓音也被体内的闷燥所染:“璟哥哥。”
她想,他也用了这药,她只要上前去解他的衣服,他定是会主动与她——林敏儿这样想着,不敢去看谢璟的眼睛。
“璟哥哥,我身上热——”
林敏儿的手才刚抬起,屋内突然传出一阵极为刺耳的笑声,将林敏儿吓的就要摔倒,下意识往谢璟身上靠,却被璟王殿下给躲开,只好站在一旁古檀木桌处四下张望着。
谢璟蹙眉,目光落在那张床榻处,只见床底下够出个脑袋,徐子宇正一点一点的从那里爬出来,嘿嘿笑了几声:“见过殿下、敏儿小姐。”
林敏儿看着徐子宇瞬时大怒,骂道:“你怎么在这?”她有些恼,更多的是气,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机会。
这就被徐子宇给破坏了。
徐子宇也不恼,缓慢的站起身,因着在床下待了太久,刚站起身,直接一个屁股蹲又蹲在了木地板上,疼的他直皱眉头,待缓过了劲,他明知故问了句:“殿下和敏小姐在这里做什么?”他说着,似是想起来了,长长的哦了声:“敏小姐是请教殿下作画的事?近来我也常作画,殿下不妨一块给指导了?”
林敏儿就要气哭了,本是想着谢璟也用了情药,没准会将徐子宇给赶出去,却听他嗓音冷沉,未染任何欲念:“本王无空闲,不过进来拿件东西罢了。”
说着,他推门而出,徐子宇急忙在身后跟着,皇后此时正倚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听到推门声心中一震。
这不过片刻。
却见谢璟和徐子宇一块出来了。
皇后脸色瞬时沉下来,眸光中带了冷厉看向徐子宇,可徐子宇却是不看她,只低着头,谢璟走上前:“母后所说弓弩,儿臣并未瞧见。院中正热闹,儿臣先出去了。”
谢璟要离开,皇后没拦,也没法拦,只是低声冲徐子宇道:“站住。”
徐子宇逃不掉,止了步子,皇后厉声:“谁让你待在那间屋子里的?”皇后心中已明了,这事,少不了清韵的主意。
除了她,谁敢。
徐子宇行礼:“微臣午后饮了酒,这酒醒后也不知怎得就在那床底下躺着呢,没准是梦游,也没准是被人打昏了塞进去的。”
皇后气的胸口起伏不定,骂了句:“滚出去。”
徐子宇诶了声,急忙出了屋子。
徐子宇早几日就与清韵和好,今儿这事确实是清韵让他干的,清韵发了话,徐子宇愣是在那床底下躺了近两个时辰。
他与清韵对这下情药的把戏最清楚不过,自也明白会发生何事。清韵要帮她皇兄,他挨几句骂也无事。
徐子宇出去后,林敏儿哭唧唧的从屋内走出来,跑到皇后跟前啜泣着:“姑母,怎么办啊,徐子宇也在,敏儿,敏儿丢死人了。”
林敏儿羞的不行,这若是被徐子宇给说了出去,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徐子宇就是个懦夫,什么都听清韵的,这事若是被清韵知道了,她就别活了。
皇后在她肩上拍了拍,深深叹了口气,她身为皇后,他的母后,如今他是越发不听她的了。
既然他进去了,这事若能成,自是好的,她并未冷言逼他,可既然没成,还被徐子宇撞见,今儿这事是成不了了。
她又看了眼林敏儿,心中暗道,这也是个没出息的,这么多年了,也没能把自己留在璟王府,就知道哭哭哭。
谢璟来到院中时,褚朝朝已经不在那坐着了,清韵见他出来,上前道:“皇兄,朝朝她许是醉了酒,已经回了月竹院,你去看看她吧。”
早在谢璟被皇后喊进屋内时,褚朝朝身上也觉得闷热,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燥的很,清韵就给阿绿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带着褚朝朝回去。
此时,褚朝朝已在净室里的温泉水里泡着,她太闷了,热的难受,还让阿绿给她拿来了冰块,整个人泡在温泉水里虽是好上一些,可这热似是从体内发出来的,还是让她难受。
她可怜兮兮的问阿绿:“我是不是吃什么东西中毒了,会不会要死了?”她好难受,难受的将自己整个没进温泉水中来散热。
谢璟进了净室时,褚朝朝正钻进水中,咕咕的吐泡泡,谢璟走上前,嗓音温和道:“也不怕呛着。”
褚朝朝闻言,从水底站起,带起一片水花,小姑娘身上单薄的中衣紧贴肌肤,肤白如雪,小脸却粉如桃花,气息微乱的看着他,嗓音里都带着若有似无的氤氲:“殿下,我热——”
阿绿是最心知肚明的,见她家殿下回来了,急忙退了出去。
谢璟走过去,在褚朝朝跟前蹲下,抬手在人小脸上捏了捏,问她:“趁本王不在,又饮了多少酒?”
他以为褚朝朝是醉酒了。
芳菲院里,他的案上放着的酒饮子,璟王殿下心思深沉,自是早就知道那里面被下了什么,在墨韵书院,皇后还不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算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