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生气。
她提到方子恒。
又提到午后方子恒给她送了一竹篮的荷花。
谢璟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下:“午后,你给他添了两杯茶,对他笑了三次,他起身时还跟上去送他,看了他的背影好一会儿……”璟王殿下头一回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皆是午后方子恒和褚朝朝在院中石桌处的事。
褚朝朝:……
“你都看到了?”
谢璟那时在书房,从窗牖看出去,正好能看到院中古槐树下坐着的两个人,其实,从方子恒一走进来,他的心思就不在书房了。
看似是在听着官员说此次洪涝的对策,心思却跑了一大半。
他前几日进宫,因着拿御赐龙珏私自调兵,又封锁城门,在陛下眼里这些事极为荒唐。
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就如此大动干戈。
他是唯一的嫡皇子。
虽是尚未立为储君,却不该如此作为。
陛下骂了他一顿,下令在理政殿前给他用了齿鞭,那夜,他是在坤宁宫里住着的,回到翠山别苑后,不想让她知晓此事为他担心。
便与她分屋而眠。
也未让她在书房久待。
倒是让她多了别的心思。
用晚膳前,孙大夫来过,又给他上了药,伤口已无大碍,本是要回屋陪她,人家却早早的歇下了,还不让打扰。
这都夜半了,一个人在她窗前蹲着。
若他不是习武之人,怕是小姑娘要在这窗下独自一人待着,又蔫蔫的回房间了。
谢璟嗯了声:“看到了,一清二楚。”
“那,殿下这回不生气了?”前几日都要发疯了,还让她亲自去将方子恒送来的东西给送回去,那样子,吓人的很。
这会儿倒是又变了。
谢璟俯身凑近了她,嗓音微低:“不是生气。”
“嗯?”褚朝朝轻疑了声:“殿下是吃醋了?”
璟王殿下倒是大方承认:“是,看到你与他谈笑,本王会吃醋。”
褚朝朝:……
“那,今儿殿下为何与上次不同了。”
谢璟眉梢微动,沉声道:“跟吃醋相比,本王更怕你不理人。”上次跟她掰扯,就闹小脾气,又是摔东西,又是不理人,又是给吃酸葡萄的。
能怎么办。
褚朝朝低低的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