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首《梦中的婚礼》。
被放慢的音符从耳膜撞到心扉,这种感觉,薄霖有瞬间的恍惚,好像看到了那么一副慢境头的画面。
小白跟另一个男人相携步入婚姻殿堂,漫长的都是红地毯,他像一个看客远远的望着那这画面,有一种冲上去把男人拎走丢出去的念头。
“霖?”
“霖!”
贺欢妮敏感发现薄霖的变化,挽着他手臂紧了又紧,那种在医院里滋生的不安感这一记得最强烈,心口有些疼。
“霖,霖。”
“嗯。”薄霖的思绪拉回来,外面太阳直射,他的手挡在贺欢妮头上,“我们快进去。”
“霖,这里真漂亮。”贺欢妮打量着整个小院子,墙角位置摆放着很多盆栽,特别是那一排各种色彩瓷盆上的多肉植物在那里格外耀眼。“那个小东西好漂亮啊。”
贺欢妮松开薄霖手臂,向着那边走去。
薄霖微愣,昨天这些东西全部都堆在一起,他昨天回来看到时,只觉得很可笑,一个连自己照顾起来都没有那么用心的女人,还会照顾这些植物?
就像紫金苑那些花花草草,她在这里住着,何时问过一句关于它们的话?
是死是活都跟她毫无关系般。
现在不是他在收拾残局?
“霖,我能感觉得到,林小姐是位好姑娘,你看这些花花草草都烧过水,干干净净的,她应该很喜欢这些小东西,她心真好。”
都说,爱护植物,爱护动物的人,心眼都好。
薄霖眉梢微挑,不是夸他,却流露出高兴的神色。
“这些多肉特别难养,得放在阴暗不见光的地方,烧水还不能常常浇,要不然会腐烂,不过这些小东西真漂亮,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几个月后,它们会长成什么样呢。”贺欢妮牵着薄霖的手,往琴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琴声,时好时坏。
像弹琴的人此刻心情不太好。
真的废了,薄霖听着这琴声,脑海里就是这个念头,有些悲凉跟心疼。
这件事,是因他而起。
结束后,他会多给她经济上的支持。
站在大门口,贺欢妮看着薄霖轻声的问,“我形象得体吗?”
薄霖刮刮她鼻尖,“很得体。”
“我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吗?”
薄霖摇摇头,从她手中把口红拿出来,亲自为她描着口红……唇色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
几乎也在这一刹那间,大门突然被拉开。
林宛白不知道人就在大门口的位置,刚才听到有汽车引擎的声音,知道薄霖回来了,她整个人都焦燥不已,琴越弹心越烦,有些音符直接按错,是生是死给个话!所以,她出来找……
闺房之乐,张敞画眉。
林宛白脑子里突然涌出这个典故。
还真是,恩爱啊。
在门打开时,口红稍稍往旁边倾斜了一点,薄霖皱着眉头将那点擦干净,没有看林宛白,对着贺欢妮说,“可以了。”
轻轻抿了下唇,贺欢妮笑着转身,“你好,我是贺欢妮。”
礼貌的对着林宛白自我介绍……手还伸上前,要跟对面的人握手。
林宛白手里拿着烧花的瓶子,向贺欢妮点了点头,退开不挡住俩人的路,“进去吧。”
是进去。
不是进来。
说明,她没有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这话,听在贺欢妮这里,当然是挺高兴的。
林宛白走了出去,全程都无视薄霖的存在,连贺欢妮也没有放在眼里,把室内留给了俩人,随便他们做什么,跟她毫无关系。
在院子里,逗着水水玩,浇浇花,逍遥又自在。
然而这些,也只是你所看到的假像而已。
身体所表达出来的,未必就是你真实的想法;就像有时候你嘴上说的话,也是违背着心。
心是心非罢了。
————
“霖,她好像不太喜欢我。”贺欢妮看到林宛白离开了,空荡荡的家里只剩下她跟薄霖,手里是曲子的乐谱,林宛白的字迹绢秀干净又规矩,就像林宛白整个人给她的感觉,纯净,舒适,还有规矩。
这种感觉,不好。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容易对这样的女人放注过多关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