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城谁人不知,我之所以会下嫁程家,就因为我的第一个孩子,是要上江家族谱,承侯府爵位的。”
“我嫁给你,江家怎么办?”
江瑶镜紧紧看着他的眼神,见他只觉莫名就知他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他不认为这是一个问题。是,侯爵很重要,可嫁给自己后,是世子。
难道秦王世子还比不上一个侯爵吗?
“王府世子是比侯爵尊贵得多。”江瑶镜先是肯定了他的想法,又反问他,“可那与我们江家何干?”
“他不姓江。”
“我在时还好说,若我不在了,祖父那时也已仙去多年,他还会四时祭拜他的外祖吗?”
“他不会,因为他姓岑。”
“他是王府世子,他是皇族子弟,他不会把自己当做江家人。”
“你放过我吧……”江瑶镜的眼泪已经大颗大颗滚落,“我只想和祖父好好过日子,我想让他老有所依,我想他仙去后也能香火绵延不断。”
“嫁给你,所以的一切都是凭你的心意。”
“你如今中意我,想要求娶我,我拒绝不了。”
“他年你厌弃我,想要抛弃我,我同样拒绝不了。”
“主动权从来都在你的手里,我永远都是被动接受,不能拒绝,无法反抗,”
“我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宁愿程星回现在上门纠缠无数次,也不想你哪天又冷不丁的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塞东西进我的屋子,因为我无能为力!”
脸上早已泪痕斑驳,仓皇又无措,狼狈又憔悴,红着眼恳求他。
“求你了,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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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秦王沉默离去后,姑娘在亭中枯站了片刻才走出了凉亭,江团圆本来以为这是要回家了,谁知她问这边的婆子要了鱼竿鱼篓等物,就在湖边寻了个阴凉地,草帽一戴,竟就这么做起渔夫来了?
江瑶镜在等那尾金红小锦鲤,不会带它回家,但要让它尝一尝人心险恶,让它知道,嘴馋的小鱼儿是要被钩嘴巴痛一遍的。
专心致志钓锦鲤。
江团圆也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她旁边,看着自家姑娘虽然眼尾还红,还整个人的精神气都提起来了,好似丢开了什么包袱一般,轻松畅快。
所以,亭内那一场,是纯粹的演戏吧?
其实这段时间,江团圆也是心有感悟,那些日子,姑娘所呈现出来的煎熬,可能也许,是装出来的。
不然为什么自己一凶她马上就改好了呢?
姑娘可从来不是会轻易动摇的人。
那时就觉得疑惑,今日终于串上了。
是为了演戏骗秦王?
江团圆也不怪姑娘瞒着自己,因为她深知自己藏不住事,有点什么就挂在脸上,莫说秦王这般的聪明人,普通人都能从自己脸上看出一二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