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等正院的人来通知再率人前往,怕是不好收场。”
“王爷都不急,你急什么?”
是王爷的奶嬷嬷,也是如今王府内院管事的周嬷嬷直接厥了回去,“身为王妃,大婚第一日就该接受府中众人拜见,结果呢?”
结果第一日临近傍晚才看到人影。
第二日第三日就更别提了……
哪里有正经过日子的当家主母的做派?
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但丫鬟伺候她几年,光看脸色也能猜出大概,自然也没错过她脸上划过的一丝不屑。
丫鬟:?
王爷那个黏糊样,有眼睛的都能瞧得见,王妃是女主子没错,但她也是王爷的妻,才刚新婚,陪王爷还是召见下人急着掌权,这两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好吗?
她突然就不想呆在这间看似逼仄实则金玉满堂的屋子了,她也好似此刻才恍然大悟,这堆金积玉仿似老封君屋子的主人,只是王府的一个下人罢了。
这屋子里的所有物件,她都不该用的。
可出去也没用,她和周嬷嬷的关系绑定得太深了,众所周知的事情,偏偏她又深知她的脾性,性子本来就犟,王爷不在的这两年,更几乎到了独断专行的地步,容不得旁人半分忤逆,也不会改变任何决定。
“不着急,王爷才出门呢,便是要咱们主动拜访,也得抻一抻……”
“我可不是见善囚恶那两个没手段的小年轻,我可是王爷的奶嬷嬷,奶大了王爷!”
周嬷嬷还在低声自言自语,脸上是矜傲的胸有成竹。
全然没发现不止开口的那一位,屋里伺候的,门口站着的锦衣丫鬟们,都不再附和她的自吹自擂了。
……
岑扶光满身怨念上值去了。
江瑶镜送了又送,从内院送到外院,从外院送到大门,一步三回头,回头再回头的,明明只是出门上值,生生被依依不舍的某人搞成了生离死别。
幸好这人没有丧心病狂到让自己把他送到礼部去。
送走了大祖宗,宫里还有两个小祖宗在等着呢。
江瑶镜本来想着用过早膳就去宫里把他们接回来,但后来想想又算了。
大约是经常看到亲人‘离开’,要么太子消失几天,要么祖父消失几天,他们爹忙起来的时候更是好多天都见不到人,两个崽崽其实并不如何粘人,也不会要所有人每天都在他们眼前,只要有一个在他们面前就好,不拘是谁。
但自己约莫有半月没见他们了,而且几日前的请安还差点就碰见了。
这会子接过来,至少要被他们黏糊一整天才能稍微消停下来。
还是先处理正事吧,午后再进宫去接他们。
打定主意的江瑶镜,用过早膳略微消食一番后,就抬眼看向了江团圆,江团圆已经知道她的打算,眼神示意外间守门的小丫鬟警醒些,又让望春和离夏在屏风外守着,这才在低声在江瑶镜耳边把自己这些时日打听来的事情细细道来。
“府里大管家的名头虽然落在见善头上,但他时常跟着王爷外出办事,而且他也只管王爷的私库和外院幕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