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句“您好好考虑”,扭头返回宴会厅。
松了松领带,再往贺钧年那边看,看到他跟他那群朋友聚在一起抽烟,端着酒仰脖一口饮尽。
“蠢货!”
十分钟后,云辞才从花园回来,跟宋仁轩说了句“不舒服”,提前走。
贺钧年看到人赶紧掐灭烟蒂,放下酒杯见他又往外走,连忙追上去。
“阿辞,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回去?”
他刚刚难不成都是骗他的,他还没有原谅他。
“可能是风吹多了,有点头疼。”云辞往后退半步,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贺钧年赶紧道:“我送你回去。”
“没关系,不用了。”云辞目光落到他身后,“跟朋友们好好玩儿吧。”
不给贺钧年再坚持的机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单薄瘦削又决绝的背影,明明事情都已经解释清楚,云辞也已经原谅他,仍有种不知名的恐慌在贺钧年心头蔓延开。
他的脚,像被钉在原地,一步都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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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宴会厅,云辞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弯腰重重咳起来。
方才贺钧年靠近时,他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
“小少爷。”
断断续续正咳着,一道低沉冷肃的声音蓦地传入耳中。
云辞仰起脸,焉岐手臂上搭着一件长款外套走来,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淡淡的肥皂味飘到鼻间。
比烟味,好闻太多。
指尖在他脸颊附近停下,焉岐又缓缓放下手,将外套披他身上,“咳得这么厉害,去医院吧。”
“没事了。”云辞咳两声直起腰,缓过来摇头:“回家吧。”
焉岐心微跳,视线落到他那两片薄唇上,再次垂下眼。
紧抿嘴角,一路无话地跟着他,到了停车点,上前打开车门。
“哦!云!”
云辞正准备上车,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蹩脚的中文,蓝眼高鼻的外国女人挽着丈夫朝他这边走来。
“ada!”
焉岐顺着他的视线回头。
法国人?
云辞迎了上去,冲她身旁的男人微微点头,“唐先生。”
唐知节笑着,眼角皱纹加深,“云少爷这就回去了?”
“突然想起来有件急事,”云辞疑惑,“唐先生也现在回去?”
唐知节闻言叹气,一脸无奈地看了眼妻子,“leona觉得无聊,说下次再也不陪我参加这种宴会了,除你以外,一个能跟她说话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