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你身体里流着魔鬼的血液,注定残暴无道,何必在她面前演戏?占有她,掠夺她,囚禁她,让她此生此世都无法离开你,这样不好吗?”
……
这些话太具有煽动性,他眼眶泛红,眸底浮现出兴奋的色彩。但这种翻涌的冲动最终还是被另一种更为强烈的情绪压下去,逐渐归于平静。
这种情绪叫做爱意。
因为他真真正正地爱她,所以宁肯多吃苦头,多费周折,走更蜿蜒的道路去赢得她零星半点的垂怜。
哪怕她的爱永远不能和他持平,哪怕他永远是两人中的弱势一方,依然无怨无悔。
他眼神又变得温柔起来,像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水。
桑落及时握住女子的手,引她往前探去。
“这是我的眼睛。”指尖从眉间掠过,在他眼尾轻轻一点。
“鼻子。”顺着高挺的脉络往下,落在他的鼻尖。
下一瞬,微凉的指腹停留在些许温软上。她抢先道:“这次是嘴巴!”
他宠溺颔首:“娘娘说得没错。”
女子脸上便扬起了不加掩饰的灿烂笑容。
紧接着,她触到一物,似玉石坚硬,又如热泉温暖。
沈稚秋怔怔不言。
男人凑近,贴在她耳畔轻语:“这是桑落颈下之骨,娘娘可还喜欢?”
她咬了咬牙,觉着这人真是狐狸成了精。看起来清风朗月,实际上满肚子坏水。
他怎的就能想到这么恶毒的方法来勾引她?
偏她也不争气,居然不假思索地回了俩字——“喜欢!”
掉面儿,实在太掉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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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想活着,光有空气是远远不够的。
山洞里除了一丁点滴落的雨水以外别无他物,两人又饿了许久,这会儿腹中饥饿难耐,已经开始咕咕作响。
因此当务之急便是找到能够果腹的食物,哪怕味道差些,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顾疏仙身中数刀,伤势严重,虽然顺利清醒过来,四肢勉强可以活动,可一动弹便是钻心的疼痛,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再次开裂,一点点的往外渗血。
再说他一旦起身,必然暴露更多的痕迹。如果有杀手追击,只会白白增加两人暴露的风险。
陆寰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思考了一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说:“你别动,我去洞子深处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
察觉肩膀处微微一沉,顾疏仙眸子烁了烁,没想到她竟然会碰他。
像他这样以刺探私隐为业的人,生死不定,朝不保夕,犹如阴沟里的老鼠,极度自卑敏感。而这种情绪又不可能原封不动地表达出来,所以落在外人眼里,往往就会表现成绝对的自负。
东厂应该没有人不知道,顾督公平生最恨有人碰他。
从前有名想攀高枝的小宫女自作主张替他擦鞋,立刻被东厂的太监打个半死,然后扔到杂役房自生自灭,没几天就香消玉殒了。
以小窥大,从这件小事里就能看出他性格中无法掩盖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