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御史严肃地回答,毫无畏惧。
这正是他作为御史言官的职责。
“寡人问你。”
“奏折供君王与监国太子审阅的制度,是由谁创立的?”嬴政平静地问道。
“当然是我大秦历代先王。”御史立刻回答。
“既然是我大秦历代先王所立,历代先王也会根据不同情况调整制度,难道到了寡人这里就不能改?或者说,寡人不是王?”嬴政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冷冷地斥责。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御史,充满了冷漠。
被嬴政这样一看,御史心中一惊,连忙说:“大王是我大秦的君主,掌握着王权,这是毫无疑问的,制度的改变也在大王的权力之内,但武安君作为臣子,却不知劝谏大王,这是他的罪过。”
“是寡人让武安君审阅奏折的,他遵从寡人的命令,也有罪吗?”
“寡人让你离开这个朝堂,你敢不遵命吗?”嬴政冷冷地说。
“这这”
被嬴政这样一反驳,御史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用礼法来限制和控制王权,是最可笑的事情。
如果是那些昏庸的王,可能会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或者在乎史册上的记载,可能会有所顾忌,但嬴政会吗?
在他的心中。
他根本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也不在乎后世评价他是明君还是暴君。
他只关心他统一天下的宏愿,以及他深爱的冬儿,还有他们的儿子。
过去他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现在如果还不能保护自己的儿子,那他就不配为人父。
“大王息怒。”
“我们作为御史言官,有责任劝谏大王。”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秦,这次触怒了大王,大王要杀要罚,我们都听凭大王的处置。”
“但我们对大秦的忠心,天地可鉴。”
御史言官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深深一鞠躬,表现出任由嬴政处置的态度。
“我们附议。”
其他的御史言官也都纷纷表示支持。
“寡人的大秦,寡人的章台宫,寡人审阅的奏折,还轮得到你们指指点点吗?”
“礼法?制度?”
“用在寡人的头上?”
“是不是寡人无论做什么都要得到你们的同意?没有你们的同意就是违反了所谓的礼法,所谓的制度?”
“你以为寡人不知道你们的心思?”
“你以为寡人不敢处置你们?”
嬴政的目光扫过,充满了冷漠。
一切都在他的洞察之中。
这一刻,他的眼睛甚至变得通红。
对于嬴政来说。
冬儿已经离开了。
他的宝贝儿子,以及他的两位孙子,构成了他的底线。
任何企图伤害他们的人,嬴政都会让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无论对方是谁。
整个朝廷之上,嬴政的愤怒如同风暴一般席卷而过。
在这一刻,面对这些监察官员和言官,他们所弹劾的罪名,本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他们却将其夸大其词。
这使得嬴政回想起二十年前,正是在这个朝廷上,他刚刚登基,那一天,嬴政心情激动,因为他终于成为了王。
在上朝之前,他满怀豪情地向冬儿承诺,在今天他成为秦王的首次朝会上,他要宣布冬儿将成为他的妻子,并册封为大秦的王后。
然而,当他宣布要册封冬儿为王后时,朝廷上响起了一片反对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