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说出了那句话:
darg,can you hear ?
然后他听见了电话那头手机掉下来磕到什么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忙音。
他禁不住笑意溢满眼底。
答应陪她去吃年糕火锅,去游乐场,这些他都不感兴趣的地方,又如何?看着她充满希冀的目光,可怜兮兮的扒着他的手臂,心底早就柔软到说不出拒绝。
中心广场,他看见她幸福的扑向一个木偶人,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种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抱了非常不爽的感觉。
即使对方只是个木偶人。
但很明显,看身高,就知道是个男人。
他沉了脸,上前把她拉过身边搂紧怀里。
他低头,瞥见她微红迷茫的小脸,一瞬间想到很多次他吻她,她都是这样脸红羞涩的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而今,她对这个木偶人居然也脸红?
自然是坚决不许的。
他哼了一声,拉着她离开。
后来夜晚送她回家,她显然有些累了,蔫蔫的靠着他走。他看见她被冷风吹得红红的鼻子,有些心疼。搂紧她,低头,“冷不冷?”
她点头,说冷。然后又加了一句,你抱我我就不冷了。
他挑眉,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厚了?
她哼哼唧唧的朝他怀里挤了挤,软香残留,他眯了眯眼,听见她有些得意的说,和变态待在一起久了,自然脸皮厚。
他不说话,她毛茸茸的脑袋蹭在他的胸口,好似等了一会没见他出声,然后抬头看他,有些不明,你怎么不说话啦?
他桃花眼微眯,清楚的把她眸中那一秒转瞬即逝的慌乱收入眼底,长臂更快的禁锢住她想要逃离的动作,狠狠按在胸前,看着她皱在一起的小脸,还有那可怜兮兮的讨好神情,问出:“你生气啦?”这种明显而又白痴的问题,一下觉得她特别乖巧顺眼,嘴角一勾,他指腹摩挲过她柔软粉红的唇瓣,眸光转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变态。”
然后不管她脸红惊呼,直接狠狠的吻了上去。
他回到家,沈父脸色很不好,沈母有些担忧的望着他,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周爷爷和周锦韵,都还没有离开。
只听见沈父低沉严厉的嗓音响起:“你去哪里了?家里有客人你还往外跑,手机关机也不接,你是不是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周爷爷还是很和蔼的笑,一脸不赞成的朝着沈父,“家卓,你这话说得就太严重了,现在好歹也是大学生了,人家当然有自主权,而且你把我当成客人就太生分了,你父亲不在这里,他在这里听到你这么说,小心你也被他训哈哈哈。”
沈父无奈,“这小子,自他懂事以来,我就管不住他了。他做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做主,我们做父母的,反而根本无权利反驳。”
“哈哈哈好啊!和你父亲像!当年沈赴也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傲气,做什么事情都坚决果断,军队里就数他意志最刚傲气最强,你这孩子,像他!”
周居河乐呵呵的笑着,瞥了眼自己孙女羞涩又悲伤的模样,转向在沙发前坐下一直低头喝水默默不语的沈幸,“沈幸,爷爷问你,觉得我们家锦韵怎么样?”
“爷爷”周锦韵脸一红,低头拉了拉周居河的袖子。
他想也没想的点头,言简意赅,“很好。”
周居河又说:“上次锦韵在学校里摔倒,还好你及时送她到了医院,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他摇摇头,说自己当时刚好路过现场,没有什么道不道谢的道理,然后目光平静的转向周锦韵,“你的伤怎么样了?”
周锦韵眼波微闪,低头轻轻一笑,“好多了,那天谢谢你。”
周居河浅笑看着,然后又对沈父沈母道:“前几年,锦盛的事情,我们都感到很遗憾,锦盛的父母也伤心了很长一段一时间。后来你们举家搬走,我们联络也少了很多。当年我和你们父亲在军队的时候,也曾经一起上过战场,有一次受了很重的伤,我们还曾一起打赌,说只要我们俩都能活着出去,就两家结亲,算是同时增添点喜庆。”
周锦韵咬住下唇,春水眸子更闪。
沈幸默不作声的听着,不开口。
周居河又道:“锦盛和锦韵一卵同胞,锦盛也算是姐姐。后来看见他们三个慢慢长大,锦盛和沈幸之间,经常在一起参加比赛,外人口中的金童玉女,可惜锦盛去得早,现在只留下锦韵。当初和沈赴说起的时候,也并没有说究竟是锦盛还是锦韵,现在看来,锦韵也挺喜欢你们家沈幸的,孩子们也都长大了,他们的事情也该由他们自己做主,我这次来"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清冷无度的声音,周锦韵原本羞涩媚然的神情,瞬间苍白。
沈父笃眉,沈母垂下眼帘,微微叹了口气。
周居河倒是一副并不意外的样子。
沈幸站起来,朝着周居河的方向点了点头,“周爷爷,曾经父辈们,甚至老一辈的打趣之言,怎么能算数?况且我相信,现在已经不是古社会,我们自己的交往恋爱、结婚自由,还是由我们自己做主的。我和锦盛,也只是知己,我们在音乐上有着相同的信仰。但是我并没有喜欢过她,锦盛,也有自己喜欢的人的。至于锦韵,她很好,可是我并不喜欢她,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还希望您能收回刚才的话,两家结亲之类的事情,我是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