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只想回去看看!
没得到父亲的允许,她已经下了楼。
现陈老师还在,她连手语的时间都没有,径直在客厅从她面前走过。
“桑小姐。”
“太太,您去哪里?马上开饭了。”
陈老师和正在餐厅摆餐具的刘姨同时开口。
她们的声音惊动了在厨房的张妈。
端着盘子走出来。
还是没能把人拦住。
桑榆晚头都不回,身体依旧酸痛的不能自已,强忍着不适推开玄关门,推开门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踏进院子,这时有一辆黑色车子缓缓行驶进来,恰好在她面前停下,不到一米的距离。
下一秒季司宸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内心咯噔一下,她想完了!
季司宸从驾驶座上下来,绕过车头一步一步走近。
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每走近一步,桑榆晚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奈何腿长占据优势,两人距离逐渐缩小,他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她,“准备去哪里?”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桑榆晚的心上。
路被完全挡住。
桑榆晚鼓足勇气抬头,正好对上他那双冰冷的眸子,心中不由得一紧。
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镇定。
那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能将她溺死在此刻的蒙蒙细雨中。
终究是她先投降,抬手比划:【我想去盛安。】
公司的事父亲解决不掉,所以她想回去看看,哪怕没成功求男人放过盛安。
想回去尽一份绵薄之力。
季司宸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渗人的冷笑:“还真是执着。”
“如果你想看着盛安更快宣布破产,我很乐意亲自送你去。”
他高高在上,蛮不讲理,明知她的意图,还要火上浇油。
桑榆晚张张嘴:【什么意思?】
潜意识里觉得他没达目的不会罢休,肯定没有那么轻易放过盛安。
季司宸回:“当然还想看着岳父大人苟延残喘的度过最后几天,你们不是最看重公司吗?不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吗?怎么连一点能耐都没有。”
“给过你机会,结果让我看到的你是有多废物。”
也不知是在痴心妄想什么。
一个哑巴到死都不会出声音。
桑榆晚心脏如同被刀子划过,她是个废物,没办法救下盛安。
可是父亲又有什么错,盛安又有什么错,把所有恨意放在她身上一起还不好吗?
阴雨绵绵,落在桑榆晚微颤的肩头,她凝视着季司宸那双冷漠的眼,眼中闪过决绝。
突然,她膝盖一曲,毫无预兆地跪在了湿漉漉的地面上,抬手比划着:【是我没用,求求你放过盛安,它是妈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是她的心血,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毁了。】
细雨打在脸上冰凉,桑榆晚卑微的姿态跪在地上,脸上却格外坚定,仰望着面前的男人。
只要能让他放过盛安,这点尊严被践踏被踩碎都没关系。
桑榆晚只是个不能说话的废物,这是她能想到最后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