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只有主卧的钟蕊和?纪东原还在家,钟栖月去洗了澡,便回卧室休息了。
自然不知道,主卧那,今晚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钟蕊维持了这么多年的优雅端庄,在今晚彻底撕破了面具,她颤着手,指向纪东原问:“你真的没办法让初冬回来吗?”
纪东原给的回答还是那句话?,“初冬在国外读书,你没事让他回来做什么?慈母多败儿,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他要?是真的在那边好?好?读书就好?了,你当我是傻子?是不是他两年前从出国那一刻起,你就知道他不会再回国了?纪东原,你还是不是人?自己的儿子都可以这样?不管不顾。”
钟蕊声泪俱下:“是不是只有纪冽危才是你的儿子?我的初冬他始终没有被你们纪家认可,不是吗?是啊,你肯定无?数次在心?里想,我这种?低贱身份的人生出来的孩子怎么配姓纪?”
纪东原脸色阴沉:“钟蕊,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我从没有这种?想法!”
“我要?是真的看不起你是小?地方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跟你发生婚外情?”
“是啊。”钟蕊冷笑说?:“这么多年了,我也只落了一个婚外情的身份,我都住进纪家十二年了,你有真心?把我当你的太太吗?”
“太太?我们没有登记结婚,你算我哪门子太太,你不要?忘了,二十几年前你是怎么勾引我的,你也不要?忘了,我儿子出车祸那晚,是你骗我说?初冬生病了非要?我去随南看他,才害得?我的长子追我出去发生了车祸,我如今家庭闹到这个地步,现在连唯一的儿子都厌弃我不拿我当父亲,难道不是你铸下的错事?”
钟蕊尖锐道:“唯一的儿子?你果然只把纪冽危当你儿子,你眼里哪里还有初冬,亏他那么孝顺你这个爸爸,你简直不是东西,不配初冬叫你爸爸!”
纪东原被她一阵痛骂,也顿觉得?没脸,愤怒到口不择言:“好?啊,让他别叫我爸爸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儿子的事我也不管了!”
“嘭”地一声。
房门被用力摔上的声音。
寂静的室内,钟蕊无?力地瘫坐在地,泪流满面,口里不断呢喃纪初冬的名?字。
她该怎么办,她的儿子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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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栖月早上下楼,看到钟蕊憔悴的脸色,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昨晚主卧那巨大的摔门声响,她也听见了,她知道钟蕊很好?面子,刚跟纪东原争吵完,那副狼狈的样?子一定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只是没想到,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给自己收拾出最好?仪态的钟蕊,竟然会以这幅模样?就出来见人了。
早上钟蕊吃了早饭,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回房休息了。
今天钟栖月休假,等十点左右特地给钟蕊泡了一壶她钟爱的花茶,上了三楼。
敲响房门,钟蕊低沉的声音传出来:“请进。”
钟栖月轻手轻脚进来,把花茶放桌上,屋内,钟蕊倚在窗前的榻上,形容弱柳扶风。
“妈,你身体不舒服吗?”
钟蕊摇头,“没什么事,大概这几天没有睡好?。”
钟栖月端了一杯茶给她,“您喝一口吧,刚泡好?的。”
接过茶盏,钟蕊轻轻抿了一口,才笑着说?:“月月,还是你懂得?心?疼妈妈,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