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前线,《军文艺》的半个编辑组也跟着过去:他们也要创作好几篇不同类型的文章出来。
为啥呢?
“歌舞团的、电视台的、沪市制片厂的……还有其他领导,那真是一桩盛事啊!”
余切既然应下了这件事情,又见到了《军文艺》的副主编,就直接说到自己那一篇小说《未婚妻的信》。
结果这一聊啊,他们的心全扑在这小说上了。
《未婚妻的信》满足这几个要素:
高干子弟、特战任务、分手诀别信、孤军奋战。
这是一篇惊险刺激,涉及到真实事件,又赞扬了子弟兵的小说。
它没有《高山下的花环》那么深刻,而专注于前线士兵本身,其实更符合《军文艺》要求。因为《高山下的花环》出来后,作者受到很大争议,有的人怪他不敢写,有的人怪他怎么敢写?两头不得好。
一整个下午,不论是说到什么话题,最后都能拐到《未婚妻的信》这小说上。
刘家炬一拍大腿,他干脆道:“妈的,这小说写的太好了,咱连环画就用这个,等不及了,以后的事情以后来讲……
几个同志走之后,骆一禾咋舌道:“我头一次见到追上门约稿的,部队来的人真是风风火火。”
“军人肯定不一样,哪里容得下差错,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王世民说。
然而,他们也被《军文艺》的惊到了,因为不到一周,这几个人又来了。
这次带上了定了初稿的连环画封面,上面是一个面容坚毅的战士形象:这个人握着枪,正在炮火的丛林中穿梭,丛林的后方有一些小人跟随着,再后面则是伸出来的手——既像是托举,也像是一种呼唤。
刘家炬说:“为什么背对着?因为要表现无名战士——他正代表着所有前线的人,而之后的手则代表后方的我们。”
“我们呼唤他,我们支持他。”
整个封面的美学也很有意思,它是几个几何图形来构成的,偏偏又是水墨的感觉。
应该是行家了。
从书法家李铎的稿酬情况来看,八十年代初应该有不少名家,被极其低廉的价格来使唤——他们自己也不觉得有啥。
余切抱着期待问:“这个封面谁设计的?”
“韩美临。”
嗬!
o8奥运会的福娃设计人啊,还创作了一系列生肖邮票,中国国际航空公司的航辉,以及最后让他晚节不保的“猴赛雷”。
余切当然吃了一惊啊,刘家炬却觉得奇怪:“你知道韩美临?”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他原先也是我们军队的,当通讯员,马上要调到作家协会创作研究部。他这个人多才多艺,还去美国开画展……嗯,这么说,你知道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