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泉有师承,却从未和他提起过自己所属哪个道派,道派在哪,现在到底有没有回到道派内,也根本没办法求证。
徐淮大概知道张道泉会那么做的原因。
干这行接触到的都不是寻常的东西,一些情况下,难免会和神鬼结怨,而那些东西的报复往往不是既时性。
就像在一年前他帮那个刚大学毕业的小警员张鸥赶走了待在那间出租屋的鬼,赶走时他也不可能想到,一年后那鬼在地府当鬼役,还和他遇上了,在引路间破坏了引魂灯,将他丢在了阴阳混沌的区域。
仔细算,他帮人处理的事件,不到张道泉的毫厘。
张道泉在过往间是以此为生的,将他养大,供他上学,给他治病。
张道泉害怕有一天牵连到他。
张道泉不知道从何时候起就开始帮他卜卦,算到了他会被鬼缠上,严厉叮嘱他,不要随便带人进家。
算到会去帮李芳处理事件,算到现在他依旧在寻找。
算到他往后会有一劫,足以致命。
于是张道泉寻去了城九山,寻那过一劫的方法。
最终也没寻到,而那一劫已经出现了。
徐淮想。
他为了去找张道泉,进了城九山,跌落山间,腰腹被贯穿,濒死,失了一魂,就是他的那一劫。
天命难算难改。
就像他寻到了被那只死婴带走的赵茜,将那只死婴解决,也没顾李芳先前作下的孽,强救下赵茜一命。隔日,赵茜还是死了,连同李芳也一起死了。
若张道泉不算那一卦,不去城九山,往后他还会不会遇上危及到性命的事情?
说不准。谁也说不准命,往后的事都是未知的,人活在当前。
身上缠着那么多阴气,加之魂又少了一缕,身体实在是虚弱。仅是往返几百米的距离,徐淮就感觉到明显地脱力。
回到家徐淮就瘫倒在了沙发上,累得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靠在沙发上头昏欲睡之际,徐淮在想:自他从接受了谢景的委托后,即便察觉到不对也没将委托终止,即便完全寻不到任何缠着谢景的鬼的痕迹,也没有放弃。
促使这些形成的,好似就是从张道泉身上学来的那责任感。
张道泉和他那俩未知的生父母是两个极端。从捡到他的那一刻就开始担起了责任,一直到他成长成人,甚至为他忧虑往后未来。
大脑还没意识到饥饿,肚子胃先一步发出抗议发出了响亮地一声响。
徐淮想起自己从早上到现在就仅吃了半块枣糕,往来运动了一会儿,现在是彻底将身体储存能量耗尽。
虽食之无味,但还是要吃点维持生命体征。
刚用手撑着沙发站起,徐淮就感觉到一阵眩晕感,眼前一黑失去了平衡,重新栽回了沙发里。
一连缓了好几秒,视线也没有亮起,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
屋子安静得落针可闻,徐淮用手摸索着沙发上的位置,摸到了放在一旁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