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洹听到这里已经大概明白程胭要和他说什么,他已给程耀宗写了推荐信,可童生试都过不去,他又能如何
“京城还有不少其他书院,倒不用只盯着青山书院。”
程胭咬着唇,心中明白父亲已经找过越洹,她只觉一阵难堪,但事关春兰和采荷,她也顾不得许多。
“当真没有其他法子了吗”程胭的声音几近呢喃,她难以启齿,甚至都不敢去看越洹。
越洹的手微微一顿,想起今日又被程同济纠缠,心中渐渐涌现出不耐,也有着对程胭的失望——
“我本以为,你和你的父亲,是不一样的。”
倒不曾想,并没有什么区别。
越洹的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在程胭的头上,她只听见脑海中嗡的一声,其余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难堪,羞愧,种种情绪油然而生。
程胭不知要如何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她浑身冰冷,颤抖不已。
不仅没有办法回话,就连思考都没了力气,呆愣愣的站立着,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双臂,书房里明明温暖如春,可她却觉得冷。
这冷意一直冷到了她的心里。
程胭甚至都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书房的。
而越洹的情形并不比程胭好太多,说出那句话时,他心中便隐隐有了悔意,待看见程胭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他的悔意愈发的深了。
可即便如此,越洹也没能叫住离开的程胭,只是望着她的背影发呆。
直至方钟出声唤他,越洹才回过神来,“有事”
方钟迟疑了一会儿,轻轻点头,“程大人派人给小的送了口信,说是想要见世子一面。”
他口中的程大人不是别人,正是越洹的岳父——程同济。
而程同济找越洹所为何事,越洹也一清二楚。
越洹不久前才因为这事和程胭闹得不愉快,尚不知要如何解决,这时候程同济又冒了出来,他脾气一上来,忍不住冷笑连连,“昨日刚在宫门口堵人,今日不仅派说客过来,如今还要亲自登门不成吗”
“生怕旁人不知他的心思吗”
越洹的声音极冷。
方钟更是大气不敢出,缩在一旁。
过了好一会儿,越换才稍稍的冷静了些,但对于这所谓的岳父大人,他依旧半点都不待见。
“小的明白,会好好同亲家老爷好好解释清楚。”方钟不卑不亢的答道。
越洹没说话,方钟拿不准他心中想法,也只能小心的揣摩着主子心意。
好在越洹并未出言反对,方钟到底是松了一口气。
程大人即便私德有亏,却还是少夫人的父亲,世子总不能和他闹得太不愉快。
“你去打听打听,少夫人最近见了什么人。”越洹忽然开口。
“是。”
方钟心里虽有些疑惑,但只要是主子交代的事,他都会好好完成,不过一个时辰后,他就打听到少夫人这些日子回了几次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