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翻你东西?的确不应该,可你把池于?钦的海报藏在床底下还到处打听”
“所以,您认为是我的错?”
“我不是说谁的错,只?是这样影响不好,而且你才研二你总得为以后考虑考虑吧?”辅导员皱了皱眉,又说道?:“其实这事儿也好解决,不过就是一张海报,不能代?表什?么,你完全可以说清楚,你不是不是那个”
辅导员连同?性恋三个字都难以启齿,唐臻觉得这场谈话已经失去?了必要,立场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
“我是,我是同?性恋。”
辅导员大概也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性格会这么强硬,先前还稍微缓和些脸色,这会儿也垮了。
“既然这样,那你就只?能搬宿舍了。”
事情闹成这样,唐臻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几乎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偶尔有几个肯跟她说话的,也不是出自真?心,只?是想多些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她不晓得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是她们翻自己的东西?,到头来竟然全是自己的错?
是不是因为她们是大多数群体,所以她们就是对的?
原来判断事情的对错,是可以用人数的。
自己什?么都没做,却成了被关?进笼子里的人。
那段时间,无论是去?上课还是实验室又或者食堂,唐臻都能收到窃窃私语的议论
手机里总有些陌生号码给她打骚扰电话,发骚扰短息——
‘你是同?性恋?’
‘一晚上多少钱?’
‘你是没尝过男人,来让哥开发一下?’
唐臻开始大把大把的掉头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会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哭完又会装作?没事人的样子,一个人照旧去?教室、去?实验室、去?图书馆。
她不知道?自己能挺多久,也不知道?这样的噩梦多久才能结束
她只?知道?,阴霾的天大概不会亮了。
就在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带她做项目的导师,以做研究需要熬夜和为方便项目顺利进行为由,帮她调了宿舍,让她和一起做项目的师姐同?住。
两人间的宿舍,唐臻也还是小心翼翼。
住进去?的第一天,她和师姐在小南门?买了砂锅当晚饭。
回?到宿舍,两人吃着饭。
唐臻心里被压抑的太久,已经不敢再轻易的相信谁,她把碗里的面条快要搅烂了,才支支吾吾地开口说话——
“学?姐,你你介不介意,我我可以搬”
话还没说完,原本在吃饭的学?姐,突然转过身拿着筷子从唐臻的碗里捞出一颗丸子,直接塞嘴里——
“我一点都不介意,你赶紧吃,吃完还要去?实验室。”
唐臻眼泪当时就掉下来了,那天的砂锅是混杂着她的眼泪吃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