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气也没用,白将军只好压制着怒火找孙大人去。
郑氏快慰了白蔷薇几句后离开了。
白绮恩意意思思站在床头旁,心中隐隐有猜想,三姐姐是要拿肚子里孩子做事,张了张口没出声。
“绮恩,你是想说我留着这个孩子是吃力不讨好,绮恩,我眼下只能靠这孩子了。”白蔷薇没什么表情,眼神略显空洞,跟木头人一样。
“孙信他做不了主。”白绮恩听爹爹说了孙家情况,家里家外基本都是孙父孙母操持,他无功名尚未出士,没有话语权。
“我的肚子孩子总归是他孙家的骨肉。再怎么他们家躲不掉。”白蔷薇似是寄有厚望似的低头望着平坦腹部,自己弟弟的士途可全看她肚子里这个小祖宗了。
白绮恩听她这么自以为聪明的举动,难道这场怀孕是她蓄谋已久的,孙公子有婚约她不在意,继续与之交往,她是想要母凭子贵迈进孙家大门。
这想得未免太天真了吧。
白绮恩觉得自己和这位三姐姐观念不同实在说不到一起去,要劝她的话爹爹娘亲已经劝说过,她若是真怎么想那他们的话相当于无。
白绮恩出了冬暖阁,绕过流水小桥,分花拂柳穿过石头园子在花园里遇见了赶来寻找她的霜雪,她见霜雪匆匆忙忙的,“你又为他的事情,那别说了。”
霜雪迈着小碎步凑到自家姑娘身边,见她脸色微愠,但语气寻常,倒有口是心非感觉,她笑道,“姑娘,川少爷都来好几遭,每次偷偷摸摸不得见人,实在幸苦,姑娘如是生他气,也该有个源头,这么不清不楚的,川少爷心里头也煎熬。”
白绮恩随手摘了朵开得正美丽的海棠,捏在手心里一瓣一瓣捏掉,淡淡道“谁知道他真的假的”
霜雪站在她身后向前探探头,“什么真的假的,是说他的身份,还是情意”
“你个死丫头,打趣去你主子来了。”白绮恩把捏碎的花瓣甩到了她身上,走开了。
霜雪接过花儿追上前道,“姑娘且站住,我话没说完呢。”
白绮恩脚步不停,霜雪紧随其后,“太子殿下来了,在落花厅等着姑娘呢。”
白绮恩狐疑,她与太子殿下不熟悉啊,心道,“他来找我做什么”
行至落花厅,太子悠然坐在太师椅上,见到白绮恩来了,面露和蔼亲切的浅笑,“白姑娘,你可算来了,白将军风风火火不知道做什么去。”
白绮恩向他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太子略弯腰虚扶一把,白绮恩顺势而起问道,“殿下找臣女可是有什么事情”太子好端端不再宫里头带着跑这儿来做什么。
太子周姬何微微一笑,目光柔和,“特意接你去宫里头散散心,你和长川的事情孤略知一二。想来白姑娘心里实在憋闷,故而来此。”
这下白绮恩和霜雪同一傻眼,白绮恩道,“没必要吧,我挺好的,太子殿下,再说宫里头不大自在。还有嘉蕙她”
太子道,“不会不自在的。嘉蕙近些日子又犯错罚在佛堂思过呢。绮恩,跟孤去宫里头小住一会儿。再过段时间孤要成亲,到时候可没那么自在。”
话都说道这份上,白绮恩要是在拒绝就是驳太子面子,她只好应下,但她还是不大明白太子为什么要她到宫里头小住,去就去,反正家里现在乱七八糟的,乌烟瘴气的,愁云一片,加上自己对长川那心思,哎,实在烦恼得很。
就这样白绮恩和霜雪收拾收拾包袱告别郑氏到宫里头去,郑氏也是挺支持的,太子现在有了准太子妃,倒也不在意什么被选上不被选上的事情,况且太子说了绮恩是住在皇后宫里头的。她倒也放心。家里头这情况,老太太,三姑娘事情有的忙活,她不希望绮恩生活在烦恼苦闷中。去宫里头住住陪陪皇后也好。
太子的生母许皇后在见到白绮恩后,果然很是喜欢,白绮恩行过礼后连连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这边来。
白绮恩依言而行,在皇后面前她规规矩矩的,没有多说话,她莲步轻移到许皇后身边铺垫坐下,她抬眸悄悄看了皇后一眼,皇后娘娘身着黄橙橙刺绣凤凰大黄袍,头戴凤凰衔珠头冠,周身由内而外散发着大气的优雅和知性的大方,很是雍容华贵,令人心生敬畏,不敢轻视。
白绮恩觉得嘉蕙公主是有三两分像皇后娘娘的,至少眉宇之间可以看得出她们有些连相。
许皇后握着白绮恩白嫩丝滑的玉手,看了眼殿堂上的太子,笑容可亲道,“陈将军的眼光真是不错,难怪心心念念不忘,真是花蕊一般的女子,好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绮恩,绮罗的绮,恩赐的恩。”白绮恩由着许皇后握着她的手,低眉顺眼恭恭敬敬,一般在宴席等场合她总是有些拘束,她没法由着性子撒欢,她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人,所以看在外人眼里她是个恪守规矩可疼可爱的好孩子。
白绮恩今天穿了见樱花粉的交领襦裙,裙子上印着淡淡鹅黄色吉祥云,加之她本人长得极为好看,眉眼间妩媚温柔,是难得标志模样,许皇后是愈看愈喜欢,拍拍她手背,肉乎乎,软绵绵的,“绮恩,这是个好名字,好人配好名。绮恩,本宫一眼见你觉得深为亲切,你在宫里头暂住些日子,陪陪本宫说说话,解解闷,不需拘束,你的性子姬何多少跟本宫说,本宫不在意这些。”
太子周姬何笑道,“母后看样子很喜欢白姑娘。”
许皇后拉着白绮恩手傲然道,“那是,皇儿你说好的女子天下没几个,连准太子妃你都没这么称赞过,本宫可不得好好瞧瞧这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