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没什么家人了。
福伯就是她最后的家人。
她其实不愿意让他担心。
她一个人,在外面,确实是让她老人家担心了。
更何况,昨天还生了那种事,被福伯知道了。
宋幼菱哽咽着道:“福爷爷,我也好想你。”
听着宋幼菱带着哭腔的嗓音,福伯喉咙也紧了起来,他吸了一口气,道:“福爷爷也很想小姐。”
宋幼菱说:“我明天和柏青檀一起回来看望你。”
福伯笑了笑,颤抖着声音道:“好。福爷爷在家里等小姐回家。”
挂断手机,宋幼菱坐在椅子上呆。
她心里很难受。
看了眼站在她身侧,眸光讳莫如深的男人,宋幼菱拿纸巾擦了擦眼泪,扭过头站起来,进盥洗室洗脸去了。
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很糟糕。
但是她确实不想让福伯替她操心了。
第二天,宋幼菱和柏青檀吃过了早餐,因为时间很空余,两个人很悠哉的开车到了机场。
机场里开了不少本地特产的店,柏青檀说:“你要不买点东西带回去给福伯?收到礼物,他应该会高兴的。”
宋幼菱也有这个想法,听到柏青檀这样说,就顺势逛了逛店铺,给福伯买了打底的老年针织衫,摸起来底很软的老年鞋,还有本地特产的糕点。
柏青檀要付钱的时候,宋幼菱拒绝了。
这份心意,她不想让人代劳。
从县城坐飞机到京城,要三个多小时。
头等舱很宽敞,宋幼菱找空姐要了一杯牛奶和干燥的毛毯,喝完牛奶,就裹着毯子闭上眼补眠去了。
因为心里乱,她昨晚上睡得不太好,精疲力尽的,连什么时候下飞机都不知道,迷迷糊糊醒过来,窗外都是黑的,她身上盖着毯子,正靠在皮椅上,不知道时候已经被柏青檀从火车里抱下来,放进了车里面。
从机场开到他们的住所,要两个多小时。
柏青檀说,“醒了?已经八点半了,是先回家还是找个酒店过夜?”
宋幼菱困得很,打着哈欠,耷拉着脑袋,“找个酒店吧。”
现在这副样子,也没办法好好的在福伯面前打起精神来,面如菜色,头也乱糟糟的,老人家看了,估计会以为她在外面过得有多不好。
柏青檀“嗯”了一声,观察着宋幼菱的脸色,“幼幼,你多久没孕检了,等你休息好,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去医院看看吧。”
宋幼菱想起那天遇到沈云镜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人去医院做的孕检,那时候因为回来的太迟,只拿了孕检单,孕检项目的具体报告,她都没收到。
当初医生说是会给她打电话的,但是她的那个电话被柏青檀砸坏了,现在又换了手机号。
她想了想,说:“好。”
到时候两份孕检单一起看吧。
宋幼菱回到别墅,现自己那部被柏青檀砸坏的手机,已经被柏青檀修好了,就放在她的床头柜上。
宋幼菱拿起来看了看,手机因为开机太久,已经没电了,她随手拿过充电器充电,等到能开机,想看看有什么消息,还没看几眼,季询的手机号突然浮现在屏幕上。
“喂?”
她随手接了起来。
走到窗台边上。
“宋幼菱,你死哪去了?”
季询不爽的声音,劈头盖脸的传了过来。
“电话也不接,找你也没人,还有你妈呢,怎么不在医院了?”
宋幼菱说:“我妈妈死了,我出门散心了。”
季询噎了噎,语气也软和了下来,“……那你也不能不带手机。如果有人联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