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家里是没肉的,又问了猪肉的价格,十二文一斤,叶溪念着刚刚才买了八十文的猪板油,现在若是再买上两斤肉,怕是一锭碎银就出去了。
猪肉贩见叶溪在自己摊儿上花了这般的钱,便爽快道:“夫郎若是舍不得割上些肉,那你瞧瞧这些下水,要我说这也算是荤腥,就是难打理了些,只要你舍得花时间打理,又有一手好厨艺,那这下水做出来可比肉还香咧。”
叶溪在家的时候就经常处理下水,家里人多,买上两斤肉通常是不够吃的,又不能经常割肉开荤,刘秀凤就爱买些下水回来,叶溪做好了,家里人也是能美美吃上一顿的。
“那这猪肝怎么卖?”叶溪瞧上了案板上的那块儿猪肝,血淋淋红彤彤的,瞧着新鲜。
肉贩提起草绳给叶溪细看:“今儿刚宰的猪剖出来的,一块儿有两斤左右,念你买了我这么大块儿猪板油,便不多收你,给十文钱就行。”
这个价钱算得上实惠了,以往刘秀凤买回来的下水都要六七文一斤,这般新鲜的猪肝有时候要八文左右。
叶溪点头笑道:“行的,那麻烦你给我包起来。”
等他买完了这些物什便去城门儿前的墙根边上等林将山。
过了一会儿,林将山手里拿着扁担就过来了。
“你的柴可好卖?”叶溪问道。
林将山点了点头,回自家夫郎的话道:“我的柴晒的干燥,耐烧,镇上有几家是认我的,今日我一挑来就围过来买了。”
说完,他从衣裳的里衬掏出了两串铜板,“这两捆柴是杨麻树砍的,价钱比旁的高些,一捆卖了五十文,这是两捆的钱,加起来一百文,想着家里需要零用,便没有换成碎银子。”
叶溪高兴的接过两串铜板,细细的放进钱袋子里,“今儿我在集市上花了大把的银子出去,钱包都瘪了一圈儿,可算是见到回头钱了,将钱袋子装鼓了些。”
林将山见他这幅小财迷的样,又掏了十文钱出来,笑道:“这是我替雇主家送柴火的脚力钱,这位妇人家住在西门,家里壮力不在,便付了我十文钱替她挑回家去,若不是这样,我大约能早半个时辰来寻你,替你提些东西。”
叶溪将十文钱放进袋子里,“我一个人也是能提过来的,还是挣这十文钱划算些。”
林将山取下叶溪背上的背篓,往里看了眼里面叽叽喳喳的鸡苗鸭苗,“还有什么需要买的么?”
叶溪摇了摇头,指着脚边用荷叶包起来的猪板油还有油纸包着的盐巴等,“家里的东西我都备全了,今儿花销挺多了,有些不急着用的后面再买就是。”
林将山自然是听夫郎的,弯腰将所有东西都提到了手里,不让夫郎费一点力气。
叶溪乐的轻松,走在自家相公的边儿上,掰着手指头给他算今日的花销。
“鸡苗鸭苗花销大了些,但后面养大了便回本了,能捡蛋吃还能杀来吃肉,多的便拿到这镇上来卖,怕是一只能卖个三四十文。”
“猪崽子我是没看上的,瞧着不好养活,回头去村里问问谁家有新下的猪崽,说不定还能比这镇上的便宜上些。”
“今儿我没割肉,只买了块儿猪肝子回去,做出来也是好吃的。”
“盐巴比前些日子涨了两文,说是内河府那边儿泛了水,耽误了采盐,咱们这儿边就涨价了,但还好涨的不多,我便先买了些应付一段时日,回去用来腌咸菜也是够使的。”
林将山静静的听着夫郎的嘀咕,嘴角一直带着浅浅的笑,“那夫郎买了多少盐巴?”
叶溪道:“两斤,就这样还比上次多费了八文钱。”
林将山挑眉问他:“两斤可够?”会不会太少了些,现在他们可是有两个人了。
叶溪看他:“那夫君以前都是买多少的?”
林将山老实回道:“我之前都是一次来买上个五六斤。”
叶溪微微张大唇,不解道:“你之前可是只有一个人,买这么多盐巴作何使?”要知道他们叶家四口人,半年也不过三四斤盐。
林将山抿起嘴角道:“不知为什么盐巴用的快,没多久时间盐巴罐子便见了底,每回来镇上都得打上些。”
又看了看自家夫郎,“盐铺的老板还曾问过我,是不是做酒馆生意的,问我为何跟酒楼采买的人一样拿这般多的盐。”
叶溪扶着额头觉得头疼,自家相公不知道在盐巴上面白白花销了多少银钱,怪不得他做的阉鸡咸鱼那般齁咸,全是盐巴当不要钱的使。
他警告道:“你以后离家里的盐罐子远些!”
这里是山秀村
两人舍不得在镇上花钱吃晌午饭,就在出楼门子的时候买了四个包子垫垫肚子,林将山疼夫郎,给叶溪买了两个大葱猪肉馅儿的,自己则是吃了两个白菜馅儿的。
叶溪自是舍不得一个人吃荤的,又抢过林将山手里的油纸,给他换了一个大葱猪肉的包子。
“咱俩谁也别苛待了嘴才是。”
林将山知道夫郎心里疼他,于是接过后吃了起来,两个人吃着包子走在回家的道上。
山秀村比旁的村子都远些,走了一个多时辰,叶溪和林将山才回到半山腰的院子里。
到家后,叶溪就赶紧将背篼里的鸡苗鸭苗放到院子里,又从灶房里抓了一把米出来撒给它们。
颠簸了一上午,鸡苗鸭苗都有些焉儿了,现下喂过食后精神好了些,叶溪又捡了个磕缺碗沿的土陶碗出来,盛了一碗水给它们喝。
等喂过水后便将它们散放在院子里,墙根下多的是杂草野菜,仍由着它们去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