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顾西洲语气很冷。
经过术后一个半月的恢复,顾屹为已经能自行下地,他站在大西洋地彼岸的清晨阳光中,说,“西洲,听说小南去了一次北京。”
他说得很委婉,用词也粉饰太平。
“孟珂告诉你的?”顾西洲口吻平淡。
“是。”顾屹为说,“他还好吗。”
茶室留着一条门缝。
窄窄的门缝中,是顾南握着碳素笔的剪影,双眼放空显然在思考,手指下意识将嘴唇捏得扁扁的。
顾西洲笑了声。
顾屹为问:“笑什么?”
“他在陪我加班。”语气骤冷,顾西洲说,“什么事快点说。”
“现在?陪你?”顾屹为显然不信,“自愿的?”
顾西洲彻底冷下来脸来,“你有什么疑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顾屹为说:“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别强迫他。”
起身推开门,顾西洲举着手机低声警告道,“别发出任何声音。”
办公室里,顾南刚勾勒出花朵布局初型,看见顾西洲出来,急于求证道,“哥哥,你看是不是比我建模好上百倍?”
黑屏了的手机随意搁在摊在沙发的文件上,顾西洲垂眼,仔仔细细将初型看完,说:“终于不是僵硬死板的垃圾城堡了。”
“”
“谢谢哥哥。”顾南发自内心地笑了下。
清秀五官生动极了,眼睛就像缀在寒夜里的星星。
顾西洲不置可否:“自己玩,我还有事要做。”
“好。”点点头,顾南发现顾西洲咖啡杯见底,为表感谢主动说,“我去给你泡杯新咖啡吧,还是加一颗糖吗?”
他曾看到容朗这样给顾西洲泡过。
“不加。”拿起没看完的文件,顾西洲淡声道,“够甜了。”
“好的。”顾南走远了。
安静如寂的办公室里,顾西洲拿起手机。
重新亮起的屏幕显示着不断增加的通话时间。
不假思索,他直接挂断。
堪堪一场夜雨,精致如申市的男女老少裹上大衣。
顾南自认没什么行动力,睡前调了三个五分钟响一次的闹钟。
在第三次响铃完毕,终于体验到上班的痛苦。
不情不愿从床上爬起,睡眼惺忪拐进浴室,被冷水冻了个激灵。
房门响,保镖在外低声询问,“小顾先生,起床了吗。”
保镖通常只在檀山后门等,怎么一大早来副楼催促?
不太对劲,顾南满脸水珠开了门。
“顾先生让您这段时间不必去总裁办吃午饭。”保镖简明地告知,“请您尽可能上下班之后在家休息。”
虽然去总裁办吃饭没之前那么抗拒,但好奇怪,顾南迟疑地问,“好的哥哥有说原因么?”
保镖欲言又止,最终说:“昨晚顾总在应酬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暂时去不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