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月色清明,普照大地。
隔着玻璃窗,可以看到新婚燕儿的一对恋人,像两株藤蔓,紧紧缠绕,不分彼此。
汗水落下,梁欣欣捧着男人那俊美的面庞:“别动,我看清楚了。”
“看清楚什么”楚唯征正在兴头上,不想停。
梁欣欣笑了:“咱们的孩子。”
“梦里那个”楚唯征乐了,这家伙,想什么呢
看来是他不够努力。
在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后,他俯身,堵住这张不合时宜的嘴,用力地,深深地吻她。
呼吸纠缠,楚唯征有那么一个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事后,两人冲了澡,靠在床头休息。
楚唯征把矿泉水拿给她,替她拧好了盖子。
梁欣欣喝了几口,他便顺其自然地接过去,接着喝。
盖上瓶盖,熄了灯。
搂着怀里香香软软的女人,他终于有了结婚的实感。
可惜梁欣欣睡觉不老实,半夜嫌弃他抱她抱得太紧,一脚把他踹开了。
楚唯征醒来,哭笑不得。
也不怕她嫌弃,厚着脸皮又贴了上去。
梁欣欣不舒服,她好像被一条八爪鱼缠上了,真难受啊。
第二天醒来,立马惩罚这个睡姿奇葩的男人。
她去捏他的脸颊:“你把我缠得这么紧,你热死我了!不行,今晚我要跟你分开睡!”
东北,下雪了,漫天鹅毛。
裹成粽子的女人出来上厕所,冻得打了个喷嚏。
男人听到动静,赶紧拿着手电追了出来。
他以为女人又想跑,幸亏只是上厕所。
他就这么守在旁边,监视她解决完,一起回了房间。
女人躺下,盖上被子,身下的炕那么热,心里的冰却那么凉。
十八年了,她得想办法回去,去找她的女儿!
救母(1)
东北的春天很冷。
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外面的水早就成了冰疙瘩。
梁知韫早产后没能及时送医,伤了身体,虚弱憔悴,什么活儿也干不了。
这十八年来,她总是睡不好。
闭上眼,就看到自己被人敲板砖,就听到好心的稳婆让她使劲儿,要不然孩子会憋死的。
殷红的鲜血不断从身下流出来,染红了农户家的板子床,气得那家人骂骂咧咧,想把她直接撵出去。
后来不知道来了个什么人,把那家的女主人叫了出去。
再回来的时候,女人的嘴巴消停了,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