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够了。
冰流白他一眼,冷声道:“是我的未婚夫。”
李藏一口水险些喷了出来,“咳、咳咳咳咳那个珹王世子?”
冰流轻轻“嗯”了一声。
“他在那里做什么?”
冰流道:“自从珹王出事后,珹王世子便自请在双阙山守陵了。也是我大意,一心搜寻赵亭秀的踪迹,竟忘了他也在那附近。”
“那他认出了你?”
“不知道。”
“那你们”
“没什么我们,他在落魄,还是皇室宗亲,而我呢,早已没有身份名姓了。”
李藏一时无,拨着火炉里的炭火,他虽不全然了解她同李衡的过往,但知道,人家是青梅竹马,太后赐婚,曾经是鲜花缀锦,最后破灭时才会愈发的彻骨铭心。
她脸上依旧是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李藏不知该如何用语安慰,只是干咳一声,问道:“之前你寻我就是为了这个?”
“是啊。”
“真是抱歉,之前上头决心铲除一批西夏和北朝安插的间谍,我自泾阳回岛便领了这差事,后来苏柏雷那里又放出一批名单,司副大概是懒得再找旁人,于是全部打包给我了。”他挑起眉毛看她,邪魅一笑,“不过,凭我今夜的表现,应该有安慰到你吧?”
冰流闻,便觉得眼前剩的半只烤鸡都油腻了起来,一面油着手将鸡肉重新包裹好,一面轻轻“嘁”了一声。
李藏偏巧就听见了这一声不屑,登时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缓缓起身,踱步到他身边,一双手上满是冷腻了的油脂,此时沾污了他一件好衣衫。
她本不是那么贪的人,只是她不知道回了阴者司,会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她想驱散这恐惧,也就放纵了些。
破晓时分,冰流醒来,李藏正赤膊趴在身畔,睡相很不规矩。
似乎能感应到被人注视着,他终于醒来,难得双眼一同面对晨光,他有些不惯,半睁着眼睛去拉扯冰流的手臂。
她已然起身,低头轻声道:“我该回阴者司了。”
李藏叹气道:“右司副不是什么善人,纵然有凤冠,你这次回去恐怕也凶险。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会帮你。”
冰流正在穿靴,闻惊异的望向他,“你也要回去?”
“我本就该回去的。”李藏亦起身开始着装。
“你打算如何帮我?”冰流未待他回答,又自顾自道,“还是罢了,我自有打算,你若有动作,可能反倒坏了我的事。”
李藏默默不语,心中暗气道,哪里是怕他坏事,分明是怕让司中人怀疑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人或有交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