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镇一住就是一月,期间月空蝉被除妖大王带着摸鸟偷蛋,整天玩得可开心了。这是以前在村子里,不曾体验过的,新奇之感。
虽然月空蝉看不见,但是被他们怂恿着爬树,下水,捕蛇……凡是他们做过的,都带着月空蝉做了一遍。
月空蝉觉得,这种感觉,不坏。
期间月空蝉也收到了小镇之人送的东西,知道是机缘之后,她开开心心地收下。不过小雪也说了,若是主动去要,这机缘就会大打折扣。
其中真理小雪也说不明白,只是一再叮嘱,别人愿意送,你就好好收着。
除了除妖大王和赵容与,月空蝉要数和那位老妇人混得最熟,每次路过,老妇人都会留住月空蝉,聊聊家常。
她很多话都是重复的,自己也糊涂不知道,但她实在喜欢这丫头。
其他人都说她是个疯婆子,不乐意听她说话。
只有这丫头,虽然是个外乡人,但每次听她说话的时候,都嘴角带笑,格外认真。
傍晚经过学堂的时候,月空蝉被一人叫住,她听出来是那教书先生的声音,便停下作揖行礼:“不知先生唤在下所为何事?”
先生隔着篱笆与月空蝉对望,让她不必多礼,随后轻声一叹:“这一月来,我看你和那几个孩子玩得似乎很不错?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先生请讲。”
“那几个孩子,都是学堂的学子,但是性子太顽,无论我怎么劝诫,都不肯静下心来好好听我一堂课。他们的娘时常提着鸡蛋来问我,我心难安,却又无可奈何。
你……你可否帮我劝劝他们?读书不是一定要他们读多少,背下多少诗句。但至少,得学会良好品德,做个好人。”
月空蝉重重点头:“经师易遇,人师难遭。[]先生之言,在下一定带到。”她再次抬手作揖,告别先生。
她走后不久,君自怡出现在学堂,见夫子正好在,作揖行礼:“先生,晚辈有问题想和先生讨教,不知先生可有时间?”
先生回头看去,是一月前那个和自己论书过的女子,他淡淡一笑:“当然,请进。”
下午吃饭的时候,赵容与突然问月空蝉:“你觉得那几个孩子怎么样?”
“他们?”月空蝉想了想,虽然一开始那几个孩子朝她扔石子,嘲讽她是瞎子,但是相处下来,不过是小孩子一时的顽劣,“本性不坏,性格还可以,相处也很舒服。”
“这样啊……”赵容与听完,若有所思,“姑娘进来也有一月时间了吧,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月空蝉不解:“赵公子为何问这个?”
难道龙洲还有秘密?
“没有就好,姑娘就当我没问过。顺带一提,饭菜很好吃。”
月空蝉笑了笑:“赵公子每日都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在下厨艺一般,赵公子厚爱。”
赵容与大笑几声,喝茶漱口:“后山的禁制开了,姑娘不去看看么?今天,就由我刷碗吧。”
月空蝉当即起身,行礼道谢之后,很快就消失在赵容与的视线中了。
赵容与又饮了一杯茶,看向窗外,忽而感慨一声:“年轻真好。”
出了镇门,绕一圈来到镇北,只有这一条路能进后山。
后山宛如一个神秘的秘境,终年被迷雾所笼罩,让人看不真切。
那层层叠叠的迷雾,似轻纱,似薄幔,袅袅娜娜地在山间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