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之际,净落洞被一种别样的氛围所笼罩。清念热情地招呼着众人,声音里满是欢快:“大家都好好拾掇拾掇,把食材也准备起来,今儿个咱们一起热热闹闹地过年!”
今年掌勺的重任落在萧亦沐的肩上,她早早地束起衣袖,在厨房里忙碌地穿梭着,而月空蝉则在一旁专注地切着菜,菜刀与案板碰撞出的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是为这新年奏响的序曲。
在清念的执意要求下,身为客人的鱼暮弦和云霓裳也被安排了任务。
君自怡见状,微微皱起眉头表示不赞同:“她们是客人,这样不妥。”
清念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反驳道:“到了净落洞,就得听我的。况且鱼暮弦和云霓裳都没说什么,老二,你别老是这么古板,过年嘛,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呀。”
君自怡无奈,只好叹了口气妥协道:“行吧,开心最重要。”
今年过年,众人的饮品由云霓裳负责提供。她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对着鱼暮弦说道:“鱼暮弦,甭管你之前喝过多少世间佳酿,我手里这一款,你肯定没尝过。”
鱼暮弦嘴角轻轻上扬,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若是差的酒,本姑娘自然是不会去喝的。”
云霓裳一边笑着,一边给众人都斟上一杯:“是好是差,你尝了便知。”
鱼暮弦端起酒杯,带着几分疑虑抿了一小口,随后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凑合。”
云霓裳却嘿嘿一笑,调侃道:“你鱼暮弦都说凑合,那这肯定是好酒无疑了。”
鱼暮弦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并未再多言语。
用过餐,夜幕已然降临,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四下里一片寂静漆黑。鱼暮弦早早地用完餐,缓缓站起身来,悄然离席,走到院中,静静地仰望着夜空。
清念这边正喝得兴起,看到鱼暮弦离席,关切地问道:“怎么了,鱼大小姐?”
鱼暮弦双手抱在胸前,目光依旧停留在那片黑暗的夜空之上,缓缓说道:“只是觉得,净落洞这地方着实不错。今年遭遇的天灾是洪水,虽说对大多数人影响不大,不过我还是得回趟家。”
说罢,她转过头,看向詹绿竹,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詹绿竹,等我回来。若是有别的女子对你心生爱慕,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这普天之下,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我鱼暮弦这般的女子,也不会有一个能如我这般对你好的人了。”
言毕,鱼暮弦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庭院之中。
一时间,饭桌上陷入了沉默,詹绿竹的目光落在碗中的剩饭上,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若有所思。
还是清念率先打破了这份寂静,转头与云霓裳唠起了家常:“云霓裳,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云霓裳正和白悠悠争抢着盘中的菜,听到这话,头也不抬地摇了摇:“天大地大,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没人会管我。
只要别把我那三座楼给卖了,就算我死在外面也无所谓。”
话音未落,她趁着白悠悠分心听八卦的间隙,眼疾手快地抢走了那团肉,还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这可是本小姐的了。”
白悠悠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嗔怪道:“可恶,下次绝对不会让你得逞了。”
云霓裳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小友,你还得多练练呢。”
这时,清念才留意到桌上已经没有肉菜了,顿时佯装哭诉起来:“小六,小七,要不你们再去做点?师父我还没吃够呢。”
萧亦沐面露些许窘迫之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师父,是我做少了。我这还是第一次给这么多人做饭……”
月空蝉已经站起身来:“好,我和小师妹再去做一些。”
云霓裳却比萧亦沐更快一步起身:“来都来了,哪能光让你们忙前忙后的伺候着?空蝉,你坐下,我去给你们露一手。”
有了鱼暮弦之前突然离席的前车之鉴,师徒八人相互递了个眼神,心中有了防备。最后由清念开口问道:“云霓裳,你厨艺怎么样啊?”
云霓裳一听,立马不乐意了,嘟着嘴说道:“前辈,您这是不相信我咯?”
清念赶忙打着哈哈圆场:“哪有,这不是因为你远道而来是客,我们怎好意思让你下厨炒菜给我们吃呢,是吧?”
尽管清念努力打着圆场,云霓裳却不依不饶,她双手叉腰:“哼,前辈既然不信,那我今日定要好好露一手,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说罢,她便大步迈向厨房。
没过多久,几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便出锅了。云霓裳将菜肴盛在精美的盘子中,端着走向餐桌,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看,这就是我的手艺,你们尝尝。”
众人看着这盘菜,心中不禁有些惊讶。原本以为云霓裳只是在说大话,没想到这菜看起来竟如此诱人。
清念率先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眼睛一亮:“嗯,不错,这味道甚是鲜美,云霓裳,你这厨艺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其他人听了,也纷纷动起筷子。君自怡尝了一口,心中的担忧也随之消散,她看向云霓裳,微微点头:“确实美味,云姑娘好手艺。”
云霓裳听到众人的夸赞,笑得更加灿烂:“那当然,我云霓裳虽说平日里不拘小节,但这厨艺可是从小练就的。”
就在众人沉浸在美食的欢乐中时,净落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
那笛声婉转空灵,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众人被这笛声吸引,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耳倾听。
詹绿竹站起身来,眉头微微皱起:“这笛声……”
半空之中,一个身着白衣的身影一步一步走下来,那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朦胧,看不清面容。
随着其人的落地,笛声戛然而止。白衣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清冷卓绝的面庞:“詹绿竹,许久不见。”
清念眨眨眼:“这谁啊,小四?”
小伙子艳福不浅啊,刚走了个大美女又来一个大美女,不过……
思及此处,清念神色一肃,不怒自威:“姑娘,此处乃是本座的洞府,你这般不请自来,是否有些不合礼数呢?”
可不是谁都能像鱼暮弦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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