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话,真田知道自己应该反驳,这种恶劣的游戏除了破坏他的形象外哪会有别的用处?但他无法不想起的是晨训时的罚跑,她替幸村跑完了十圈,还差点昏倒。
“真要损你形象的话,我干吗选这么没挑战的?有趣的多的去了,比如脱衣舞啦,哦,芭蕾也可以,我高雅俗辣通吃。另外穿网球裙上社团活动也不错,还有穿相扑装和教练告白,掀女老师的裙子等等,随便哪个都比这个有趣。”季颖掰着手指似是说得很认真,仿佛全然没有看到真田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和他额上不断渗出的汗水。
“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终于忍不住打断,再听下去他大概会崩溃,这个女的到底什么构造,他真服了青学,怎么培养的人才?
“真田,你认识手冢吗?”季颖不答反问,表情还有些认真。真田楞了下,还没来得及回答,她便自己接了话,“你知道么,他因为长期少言无语又面无表情,已造成严重的面部瘫痪。虽然看上去挺有威严,再加上天生的样貌就算这样也很帅,倒说不上有什么损失,可他身边的人禁不住啊!你都没瞧见他们的副部长大石,原来多好一孩子,亲切有礼,当然现在也很亲切有礼,但因为要替手冢说些他用表情说的话,哦,这叫翻译成白话文,现在已有明显的唠叨症状。我知道立海和青学不同,一向是你扮黑脸,幸村扮白脸,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每个学校都有适合自己的方式,但我不希望幸村搞成大石那样,甚至我根本无法想象他罗嗦的样子!”
说到这里,季颖装作万分感慨的样子,却偷偷把手放到背后打了个叉。其实她很能想象的到,大概就是更美一点的深司碎碎念,不过如果幸村变成这样,她估计会一脚送他去见她妈:“我觉得现在的幸村够完美了,人当然会变,不过我希望他不要往婆婆妈妈那方面变,那并不适合他,他现在这种外柔内刚的感觉很好。我当然不是说你有什么不好,皇帝的威名我也早有耳闻,也绝对相信对于立海大男子网球部来说,你的严肃是必要的存在,但偶尔走点亲民路线,拉近和部员的关系也是种不错的尝试。尊敬和畏惧是不同的,不是吗?”
这番话季颖说得理直气壮,豪气甘云,却只有自己知道有多心虚,但心虚是自己的,不能表现给别人看,尤其是猎物。何况要把歪理扭成正的,从来都需要强势的外在去支撑,如果语言不够力度,就用强度韧度去摧残对方的意志。
她这么一搞,真田真有些被蒙住的感觉,仔细想来也确实句句在理,但总觉得哪里有点问题。可问题又不那么明显,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试图理清思路,却发现想得越多就越觉得她说得有理。可不管怎么有理,她指出的这个游戏似乎还是不适合他玩。
“呐,真田,我知道对你来说,突然做那样的事很困难,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出的。”季颖见他有些动摇,在心里闷笑一声,走上前老三老四地搭上他的胳膊,趁热打铁地追上一铲子,“其实你不需要去模仿别人,我也同意为你降低难度,你用自己的方式去阐述我给你的内容就可以了。”
“不需要做那些表情和动作?”继续动摇,甚至有崩塌的迹象。
“当然,怎么说你也是幸村的好友,今天又让位置给我,为你减点难度算什么。”再追加一球。
“好吧。”黄河终于被攻破,在恶魔的努力下!
季颖扬起大大的笑容,趁他走向更衣室时,冲草丛里那个憋笑憋到只差没满地滚的银毛比了个v字——ok,作战大成功!
“真的假的?让真田副部长走亲民路线,感觉比严刑惩罚还可怕。”缩在仁王身边的丸井似是无所谓地吹着泡泡,漂亮的眼角却有几根明晰的黑线,亲民路线啊……他想,他想,他努力想,可为什么怎么想……都觉得好寒?
“当然是真的,好好期待吧,文太。”季颖笑嘻嘻地揉了揉他的红发,软软的手感很好,跟龙马的扎手完全不同,“狐狸,笑够没,小心等会没力气练习,只有你一个被罚没得看。”
“别吓我,我很害怕滴。”仁王扁着脸装可怜,却得丸井和季颖同时鄙视的一脚,d,他这样子比真田走亲民还恐怖!
不过真田的亲民……到底会是怎样的场面呢?一个问号,两个问号,三个,四个,五个……全部的问号拼出一张笑得很千石的真田,挥着手冲边上的亲卫队打招呼:“妹妹,有没有空去约会啊!”
呕!
这天下午恐怕是立海大男子网球部最难安的一天,从训练开始,气氛就极其诡异,连周边的那些拉拉队都忍不住面面相觑。不知情况也不明白他们究竟所谓何事,纠结半天都无结果,闷了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只得把仇视的眼光扫到平时应无人在的位置上。
那里和早上一样,呆着一个她们认为没资格坐在那边的女生,她正“假仙”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顾自写着作业,偶尔看下场内,那自然的仿佛一切本就应该如此的样子着实惹人生气。
仁王一做完基础训练就直直地走到季颖的身边,漂亮的银发一甩便挥撒出一片晶莹的汗水。因阳光的折射,闪着点点彩光,让那张邪魅俊秀的脸楞是平添了一份阳刚,而嘴角自然上起的弧度始终带着那份坏坏的感觉更是动人。
他随意地捞起毛巾,趴在场边看她专心作业,引得亲卫队欣赏的尖叫和不依地嚷嚷,把场边的喧哗硬生生地提高了三个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