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
“三师叔!”外门弟子一脸惶恐缓缓扫了他一眼胸肌,心想完了。
他像是被烫到似的,连忙从池里爬了上去,“我什么都没看见!三师叔告辞!”
三师兄微笑伸手拿过白色布巾擦了一下脸,站了起来,顺手围了一下腰下,正要上屋顶抹去法阵时候,房顶一亮,十几个人跟下饺子似的往池里掉,溅起一阵又一阵水花。
掉在池里的人抹了一脸水,也是一脸茫然看着四周,直到看见身上只围了补巾的三师兄后,脊背一凉,都一脸惊恐告罪,并捂住脸连滚带爬要爬上池。
然而……
“师尊,我刚遇到大师伯门下的弟子,他浑身湿透一脸慌乱跑出来我问他在来做什么,他一脸做贼心虚,不请自来非君子行为,我已替师伯教训了他一顿……”话音到这,他人已到,看到池里的人,脸立马黑了下来。
他咬牙切齿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眼神飞快一扫,看到了他的师尊,身上只围了一块布巾,他身影一闪,就来到师尊面前,兜头给他的师尊披了一件外袍,当他再次看向池里的不速之客,眼神正酝酿着暴风雨。
池里的十余名弟子连忙爬了上来,连连说:“雷师兄,你别激动!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不是故意的。”
“你们看见了吧。”雷云咬牙切齿道。
十几个弟子一起摇得跟泼浪鼓似的。
整个千行门都知道二师叔不再收徒是身体差,四师叔不收徒是忙,小师叔不再收徒是不乐意,只有三师兄不收徒是因为他唯一的徒弟雷云。
那可是醋坛成精,恶狗护食的主,他的师尊拿他没办法就算了,一帮着劝还火上浇油。
三师兄穿了衣服,看了一眼头顶冒烟的徒弟,又看了一眼在池边落汤鸡崽般瑟瑟发抖的众弟子,心生怜爱,“阿云,他们也不是故意……”
“是吗?那由我送他们出去吧。”雷云背着手僵硬作出一个请字姿势,“请吧。”
众弟子浑身一抖,连忙跑了出去。
等出了三师兄的院里,雷云在后面轰得他们哭爹喊娘。整个晚上都没得消停。
当把三师兄院里所有地方都彻查过后,雷云就去找罪魁祸首算账了。
两人打了一宿,被大师兄和三师兄一起送进禁闭室。要不是有封印法阵,雷云怕是要破墙而入,继续揍他。
李堂聿被关了起来,本人倒是不痛不痒,他躺在地上,不知在想什么,就这样躺了一天一夜。
他在禁闭室闲来无事翻开法阵书籍,偶有所感就地修炼。三个月后,期限一到,他不疾不徐走了出来,眯了一眼阳光,伸了伸懒腰,正要找一个地方猫着,被他大师兄叫住。
他一转头,一个包裹就朝他扔了过来。
他大师兄背着手,对他说:“长跃下山后你无事了,你也该下山做些事。”
“里面有盘缠和你此行的目的,四师弟那边法阵出了些问题,你去帮他。去吧。”大师兄完全没想听他意见,说完就走。
李堂聿怂了一下肩,把背囊往背一甩,朝大师兄的背影喊了一声:“大师兄我下山了!”
大师兄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李堂聿已经背着行囊向外走。
“堂聿这次会老实下山吗?”三师兄忽然走了出来,不知道偷偷观看了多久。
这话还要往前说,十几年前大师兄看李堂聿过于依赖长辈,有起过让他下山锻炼的心思。结果那小子看拒绝不了,当面说好,背过身背着小行囊就去他们附近的山挖了一个洞府,在那安顿了下来,闲来无事就抓野鸡打野鸟,有所顿悟就坐地修炼,等过了三个月没事人似的说历练回来了。
要不是他实在说不出个山下的生活,倒差点被他忽悠过去了。
大师兄看着李堂聿的背影消失不见后,才缓缓说道:“这次不一样了。”
“师兄何出此言?我看他倒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是一样混账。不过现在的山下有他挂念的人。”
三师兄顿了顿,想起他唯一的徒弟,恍然,“是了,以前当惯小了,向上有师尊师兄能撒娇索取,现在下面有了一个徒弟,要照顾小辈了。”
大师兄和三师兄心情复杂,要能成熟一些当然高兴,但心里还是有一丝惆怅。大概把他当惯小孩,要哪天他要真成熟稳重,他们是肯定先适应不了。
李声思忽然也冒出来,嗤笑一声,打断他们沉闷的气氛,“他是有了操心的人,不过谁照顾谁就不一定了。”
三位师兄面面相觑,最后都默契笑了。
那小子……啧。
三位师兄一同回去,回去路上,三师兄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说:“堂聿和赵命师侄和好了吗?”
大师兄皱眉想了一下,“四师弟那个徒弟十几年都是跟着他一起在外修行的,鲜少回来。自从十几年堂聿和他那徒儿打了一架,我就没再看到他们一起待过了。”
三师兄瞠目结舌,惊讶道:“这事都十几年了,小师弟竟记仇至此?”
大师兄沉吟不语。
“这趟让他去四师弟那,必碰到师侄了。说起来,众师侄就四师弟那个徒弟和他年龄相近,从小就和他走得最近,也算是竹马两小无猜了,曾经那么好的关系……如今真令人唏嘘。他们到时候见上面了,小师弟不知如何犯浑,倒是苦了师侄。”
李声思沉思了一瞬,“他那个人懒得很,哪会费劲记仇十几年的陈年老事。当初那事成了他们之间的隔阂,十几年来赵命又不常回来,自然就疏远了罢。”